她現在看清楚了,無論什麼事,她都沒有選擇的權力,更沒有真正的決定權。
所以她沒必要糾結來為難自己。
鬱司城和沈方羽的婚禮彩排的那天,竹煙去了,而且去之前還特地打扮了一下,免得把人家的婚禮排場拉低了。
她的工作內容很簡單,隻是把整個婚宴現場的鮮花位置都擺對,最後可以在不遠處看著兩個新人交換婚戒、相互宣誓、親吻。
當然,她不知道彩排有沒有這麼詳細。
到了辦婚禮的地方,場麵很宏偉,以至於竹煙並不敢亂走。
她的領班把她帶到了放花的地方,“這些話,一會兒你擺的時候,如果有壞了的就直接扔掉,雖然是彩排,但是鬱先生不允許有半點瑕疵,明白?”
竹煙點了點頭。
連彩排都用真花,的確夠排場,是他的性格。
她笑了笑,“您放心,我會辦好的。”
但是等領班出去之後,竹煙看著滿屋子俏生生的鬱金香,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猛然的想起多年前和沈方羽的交鋒,沈方羽和鬱司城約在酒店房間,房間裏是不讓放鬱金香的,大概是她過敏?
可為什麼她的婚禮,她卻偏偏選這個?
出於女人的本能,她在搜索鬱金香時,目光就定在了“體弱者長時間接觸鬱金香容易導致流產”的字眼上。
婚慶公司不知道沈方羽懷孕,可她自己是知道的,她還用鬱金香?!
一想到這裏,她慌忙的出了那個放花兒的房間,找她的領班,但是找不到,地方又大,人那麼多,要找一個人真的很難。
竹煙擰著眉,更是想著,為什麼陰差陽錯,偏偏是她來插花?
還有,上一次沈方羽就想汙蔑她推人導致流產!
真是環環相扣的好計謀呢,這都能把她弄到這兒來?
竹煙不再想太多,直接往越燦手機裏打電話。
她不打給鬱司城,是因為他是新郎,也許身邊就是沈方羽,何況,她打給他,身份不合適。
電話接通,越燦淡淡的笑,“最近過得怎麼樣啊?怎麼忽然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她穩了穩心緒,直接問:“沈方羽自己懷孕的事,除了鬱司城,別人都不知道,包括婚慶公司,對麼?”
而沈方羽找過她,親口說過。
所以,等於,知道她懷孕的隻有他們幾個。
隻有知道她懷孕的,才會想讓她流產。
這女人的心思,真的很可怕,讓人防不勝防!而主要厭惡這種被算計的感覺。
越燦皺著眉,點頭,“你怎麼也知道?”
“這不重要。”竹煙聲音冷了冷,“沈方羽是不是想把孩子弄掉?隻想要這個婚姻?”
既能嫁給鬱司城,也能不要孩子,可不就是在婚禮上流產?
這女人怎麼這麼可怕呢。
越燦被她問傻了,她知道的是不是太多了。
沈方羽心裏有鬼,不敢真把孩子生下來這個猜測,越燦和鬱司城也僅僅是猜測而已,還沒明確知道沈方羽想弄掉孩子呢。
“我直接跟你說吧,沈方羽對鬱金香過敏,而她指定婚禮上用的話就是鬱金香,新鮮芬芳的鬱金香!你是醫生,這花聞多了會流產,你不知道?”
越燦眨了眨眼,他又不是婦科,也沒學植物學,說實話,沒有這個嚐試。
“你又怎麼知道沈方羽鬱金香過敏?”這兩人以前真打過交道啊?
竹煙閉了閉眼,“你現在要做的是提醒鬱司城,不是質問我這些,不是麼?我不會給他打電話,讓他立刻把花的品種換了吧,就現在。”
越燦看了看時間,皺著眉,如果沈方羽有這個心思,當然不能讓她得逞!
就看她到時候怎麼把孩子生下來,這不知底細的戲要到什麼時候?
反正他們現在是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尤其還有個殷老堅定的撐腰。
掛了電話,越燦立刻過去找了鬱司城。
“怎麼了?”先問話的是沈方羽,看著急匆匆來的越燦。
越燦笑了笑,“不好意思,生意上稍微有點急事,我借他兩分鍾,馬上回來!”
沈方羽想了想,隻能像平時一樣溫婉明理的笑著,替鬱司城整理了一下衣領,“去吧,我先化妝!”
越燦劈裏啪啦把話,說完,強調了一遍,“趕緊讓人去換了,她之前是不是都沒跟你商量用什麼花,自己決定的?”
而鬱司城低眉整理著袖扣,聽完之後,重點竟然不在這裏。
隻抬眸看了越燦,冷不丁問了一句:“她過來,做什麼?”
他問的是竹煙。
越燦愣了一下,“你聽沒聽明白我說的重點?”
男人略微點頭,“聽明白了,她既然想流產,那就流,正好把婚禮也取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