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讓她躺回去。
她沒照做。
他便回轉一雙眸子睨了她,些許惱了,更多的是看不得她折騰自己,沉著眉峰,“打電話的是你,過來了讓我走的還是你,你到底還想怎麼樣?”
竹煙越是緊了眉心,“我想怎麼樣?”
“鬱司城。”她現在也不平靜了,“如果愛情是公平的,你告訴我,我過分麼?你曾經擺出一副想跟我長長久久的姿態,現在卻擁著別人,我就算真的糾纏你、鬧你都不過分!你問我怎麼樣?你選她的時候,我說過什麼沒有?”
她吸了一口氣。
反正說什麼都沒有用。
所以,他意欲開口,她隻是擺手,“我要休息!”
她按了床頭的按鈕,叫了護士過來,想讓幫忙給她重新紮針。
可鬱司城看了護士,“退了燒就別讓她吊水了。”
護士看了看還剩一半的針水,左右看了兩人。
“我是病人,我有決定權,你給我紮上。”她堅持著。
可護士剛要動,鬱司城直接把藥水什麼都挪到門口,掃了護士一眼,“還不走?等我請你喝茶?”
護士被他那淩厲的眼神嚇得低了低眉,隻好出去了。
男人在不遠處站了會兒,幾次插著腰走到窗戶邊,又走回來。
竹煙沒再看他,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走的,模模糊糊知道他走的時候過來握了她的手,也吻了吻她,才關門離去。
……
唐嗣送羅媛的路上,羅媛看著前方,也說著話,語調清高,“聽說盛唐不太好?”
開車的人並沒有回答。
羅媛接著道:“市值一天天在蒸發,商業活動幾乎為零,是不是年底該申請破產了?”
唐嗣也沒看她,連他平時對人的低調溫和也少了,隻道:“就算要倒閉,也不會求你和你父親幫忙,放心。”
他這一句話,一下子讓羅媛噎得說不出話。
終於轉過頭盯著他,終究是年輕的,高傲之下有些氣急,“怕我借機把自己塞給你?我有這麼下賤?”
“你怎麼也我不知道,但想來我沒找過,哪次不是羅小姐找過來的?”這話已經挺傷女人麵子的了。
羅媛再一次被他的話傷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忽然拍了車窗,“你給我停車!”
唐嗣像沒聽見一樣,繼續開他的車。
羅媛急了直接要自己踩刹車去,魏奎看得頭皮一緊。
結果唐嗣想把她推開,用力過猛,羅媛一下子“咚!”的撞在車門上,手臂那兒還磕在了把手處,幾乎聽到了骨節磕碰聲。
唐嗣眉頭一緊,把車停了下來。
“要緊麼?”他問著話,也伸手把她手握了過來查看。
羅媛一動不動,盯著他,“你也記得我容易骨折,還要說你不在乎我?”
唐嗣神色微變,鬆開她,語調平淡,“沒事就行。”
羅媛不準他繼續開車,“你到底要視而不見到什麼時候?我姐死了,你就不敢愛我麼?!這樣能補償你對我羅家的虧欠,那我的感情呢?你拿什麼補償?!”
這一次唐嗣回答了,“就因為補償不起,所以絕不開始,你趁早放棄。”
她死死盯著他,卻一句話都說不上來。
對他,羅媛真的試過軟弱,也試過強硬,都沒有用,能怎麼辦?
車子送她到了地方,多一秒種都沒聽,又返回他的九院。
魏奎忍了好一會兒了,看了他,“公司的東西轉移都差不多了,最後要商業協會簽個文件,似乎不太好下,一直在等結果,下來就可以走。”
唐嗣幾不可聞的蹙眉,“是不是卡在鬱司城那兒?”
鬱司城是商業協會理事,會長都要給他的麵子,這種文件雖然很多,但關乎盛唐的,鬱司城肯定不會坐視不管,而是親自批。
魏奎點頭。
唐嗣沒再問了。
那份要批示的文件副本就在唐嗣手裏。
回到家之前,他才對魏奎道:“明天煙煙如果出院,就過去帶她一起吃飯,把文件副本帶上。”
魏奎微蹙眉,“您要讓她知道這件事?”
“她向來不懂公司的事,一個小文件,讓她看了也沒什麼,但隻有她看了,才能和鬱司城提起。”唐嗣輕歎,他現在時間不多,隻能利用她,讓鬱司城加快批示。
魏奎懂了。
又皺著眉,有時候真的不明白他到底喜不喜歡竹煙,說不喜歡呢,從來不拋棄她,這次還要回來了!
說喜歡呢,卻已經利用上了,無論上次把她給鬱司城,還是這次用她取得文件批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