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司城回來的時候,她從沙發起身,幫忙把食材接進廚房裏。
很明顯,他買兩個人的食材,分量和種類卻不少,不知道的還以為他這些天都要在這裏吃飯。
“做哪個?我幫你洗麼?”她不怎麼下廚,理所當然的把自己放在了打下手的位置上。
本來鬱司城不想讓她搗亂,但是見她誠意十足,也就沒想讓她掃興,隨手點了兩個綠菜讓她摘了去洗。
竹煙十分配合,他說什麼就做什麼,等洗菜到一半,袖子掉下來,想讓他幫忙卷的時候轉過頭才發現他正盯著她看,視線裏滿是探究。
她忍不住一笑,“這麼看我做什麼?”
從水池邊走過去,抬起手臂把袖子放在他眼前,繼續道:“你不是要我學著知點好歹麼?今天你對我都這麼好了,我乖一點好像是應該的?”
鬱司城薄唇微弄,又似是而非的勾唇,語調帶了些漫不經心的戲弄,“你屬狗?”
她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什麼?”
“學的挺快。”他一邊幫她卷袖子,一邊淡淡的一句。
竹煙這才猛抬頭瞠著他,“你才屬狗!”
她抬手作勢打人,結果手上的水甩了男人一臉,自個人先愣了一下。
鬱司城下意識偏過臉,還是沒躲掉,睜開眼視線落在自己衣服上,並沒有生氣的跡象,不知道在想什麼,又抓起她的手抹了一把,然後自若的做飯去了。
竹煙反而愣在原地,莫名其妙的看著他。
直到他們一起做了一頓飯,用過晚餐,她看這人一直都沒有要走的意思,終於猶豫的看了他,“你……不用回去?”
結果,他一臉坦然,“往我身上弄水,不是不想讓我走?”
“……”
她什麼時候有過這樣的想法了?
所以很認真的看著他,“她已經懷孕好幾個月了,估計需要人照顧,我覺得你還是回去比較好。”
有人說,如果女人開始變得大度,那就說明她對你的感情,正一點點的淡薄,終有一日,在你不知不覺間,會華為零。
想到這種可能,男人的視線忽然落在了她身上,分寸都沒再動。
竹煙手上正把草莓上的蒂子摘下來,剛要放到嘴裏,就發現他又盯著她,也就停了動作,抿起唇看著他。
“你希望我回去照顧另一個人?”他看起來表情不變,嗓音沉澈。
她沒點頭,隻是說:“她給你懷的孩子……”
不知道為什麼,鬱司城不愛聽這句話,忽然打斷了:“有傭人照顧。”
說完話,不再等她開口,他忽然起身,給了兩個字:“洗澡!”
他去洗澡了,竹煙就坐在沙發上,看著麵前的草莓發呆,不知道自己哪一句沒說對,這些天盡量是不應該再惹他了。
所以,鬱司城洗完澡出來,她還坐在那裏,草莓綠色萼摘了的放在旁邊,堆成了一座小山。
等他過來,她就淺笑著撚起一顆很飽滿的遞到他嘴邊。
雖然表情、動作都很正常,但是整件事明顯透著一股熏人的狗腿子味兒!
男人擦著頭發,表情不多給,倒是給麵子的俯身把那顆草莓叼過去了,目光還在她臉上,擦頭發的動作不疾不徐。
竹煙被他看得不自在,挪了挪沙發的位置,靠得他近了點,道:“你在哪買的草莓?汁水很多,很甜,我怎麼就碰不到?”
明顯沒話找話。
男人在沙發後邊,背對窗戶、麵對她,一種居高臨下的俯瞰視線,她正好隻能看到他線條冷硬而性感的下巴。
他轉過來,也就看到了英峻的側臉,索性靠在沙發背上,仰著臉看的他。
見鬱司城不說話,她又一次道:“你的衣服被我弄濕了,幫你洗完明天接著穿?”
這回男人開口了:“南望會送新的來。”
一邊說著話,竹煙見他長腿邁過來兩步,把擦頭發的毛巾放在了她身側的沙發上,然後雙手撐著她背靠的沙發,低眉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