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沒事,我可耐摔了!”挽歌嬉笑道。
這可不是什麼好炫耀的事,寧遠行暗歎,他瞧挽歌為了證明自己痊愈了,還專門跳了幾下,可明顯最後一次時,她的臉都發白了,額前慢慢冒出了冷汗。
“腳被扭傷了可沒那麼快就能好,甄寧的身體可嬌貴著了。”寧遠行歎氣,上前一步扶著挽歌。
挽歌自知理虧,也不好多說什麼,隻能自個兒嘟囔著,“我以為好了嘛,大娘家的藥很有用,現在身上都不疼了。”
寧遠行含笑不語。
挽歌說的藥可不是這個老婦人家的,而是他讓寧海連夜從皇城送來的禦用金瘡藥,因為藥材稀少,即使是皇家,也是限量供應的,不受重視的皇子公主,都是沒有資格享用的。
當然,這些挽歌是不知道的,寧遠行也覺得她沒必要知道。
“什麼?你們要走了?”老婦人本來還在菜園子裏摘菜,聽到寧遠行和挽歌過來辭行,連忙放下手中的東西,挽留道:“怎麼這麼著急?姑娘的身上的傷還沒全好,再留下來多歇息幾日吧。”
“不用不用,我的傷不礙事的。”挽歌連忙擺手,老婦人太熱情,她反倒不好意思,“一直在這裏麻煩你們,我也過意不去。”
老婦人還是不依,一邊走過來,一邊把手上的泥往衣服上蹭了兩下子,這才拉過挽歌的手,“我難得和姑娘投緣,你千萬不要跟我客氣,再留下來住幾天,把身子養好了再說,我家老漢正在屋子後麵殺雞呢,正好可以給你補補。”
”這......“挽歌為難了。
據她所知,老婦人一家也不富裕,他們的子女不在身邊,隻能靠在山上采的藥,和家中的老母雞下的蛋拿去集市上賣來補貼點家用,或者靠菜園裏的菜自給自足,現在卻為了她一個才見麵的陌生人把雞給殺了,經濟來源的一部分也就斷了。
雖然老婦人沒說,可這些她都是看在眼裏的,看著老婦人慈祥和善的臉,她的眼眶忍不住濕潤了。
寧遠行見狀,就知道挽歌下一刻肯定就要答應留下了,這一留,八成幾天就過去了,於是說道:“我們夫妻出門遭了山賊,和家人失了聯係,得快點回去給他們報個平安。”
“誒......老婦人一愣,眼底一片失落,“這倒也是。”
挽歌最見不得這一幕了,她瞪了寧遠行一眼,這人怎麼能睜著眼睛說瞎話呢?可對方卻看著遠方的風景,根本不搭理她,氣得她隻能幹瞪眼。
挽歌就是那種對她好的人,必須要加倍對那個人好的性子,老婦人待她如親人一般,她更不願意讓她傷心。
腦中靈光一閃,她不是帶了很多銀票嗎?
她在懷中摸了摸,臉上露出喜色,銀票還在!趕忙摸出來,一股腦的塞到老婦人手中,道:“大娘,你待我如親人一般,我也沒有什麼好報答你的,這些銀票你們拿著,有什麼想吃的想穿的都可以去集市上買。”
“誒誒誒......這怎麼使得?這是銀票?”老婦人推阻著,她一輩子沒見過比十兩更大的錢了,更不用說銀票了,看著那堆紙,心想著這團紙怎麼這麼值錢。
老婦人畢竟沒主見,連忙扯著嗓子喊道:“老漢,你快過來。”
在老婦人眼裏,老農見識比她多多了,肯定知道該怎麼處理這件事。
可老農跟她一樣,半斤八兩,都對著那疊紙傻了眼,雖然他們知道挽歌肯定不會騙他們,可是銀票的數額都是很大的,他們哪敢要?
三人推來推去,最後寧遠行看不下去,開口道:“既然這樣,兩方都折中一下,娘子,你就給一張銀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