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人不是洛延川與楊真卿,又是誰呢?
他們一個白衣勝雪,一個青衣如璧。
挽歌沒想到這兩人會堂而皇之地走進來,特別是在經寧遠行一提,洛延川很有可能一直瞞著她他的身份時,挽歌的心就涼了半截。
所以在看到楊真卿向她熱情地揮手時,她也無動於衷,甚至不願再看向他們一眼。
“我有些累了,飯菜叫人放我屋子裏吧。”挽歌對寧遠行說著,就在跑堂的招呼下,上樓去了。
挽歌的冷淡對待出乎了楊真卿的預料,卻也不覺得尷尬,收回手,低聲說道:“陸兄,你究竟是怎麼惹著公主了?人家好像連看都不願意看你。”
洛延川沒有答話,他的視線一直追隨到挽歌的身影消失在轉角。
這時,另外一個跑堂的趕忙湊上來,和氣道:“兩位是打尖兒還是住店呀?”
楊真卿連續兩次碰了黴頭,不免有些悻悻然,見跑堂這麼熱情,臉上才稍微好看些,笑道:“當然是住店的。”
說著,將跑堂拉近一些,低聲說道:“剛才那位小姐房間隔壁還有空位嗎?”
跑堂沒答話,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似乎在判斷這二人是不是圖謀不軌的采花賊。
楊真卿眼睛是何等老辣,一眼看穿跑堂的心思,笑了笑,道:“是這樣的,那位小姐和我身邊這位公子鬧別扭了,咱得做做好事,讓他們和好不是?”
他一邊說,一邊將一錠銀子塞給跑堂。
跑堂掂量了一下銀子的分量,眉開眼笑的,點頭道:“原來是這樣啊,放心,那位小姐旁邊和對麵都空著的,小的這就給您安排,爺是在屋裏吃飯呢還是在大堂吃飯呢?”
“在大廳吃。”楊真卿和顏悅色地說著,心想著果然有錢就是大爺,這跑堂也夠狗腿的。
他和洛延川找了張桌子坐下,隨便點了幾個小菜還有一壺酒。
當他看到寧遠行也上樓去了,就像一個愛好八卦的三姑六婆似的,湊近洛延川,小聲嘀咕道:“我說,那個寧遠行該不會和公主同房吧。”
洛延川看了他一眼,嗤笑道:“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
楊真卿和洛延川相處,早就被打擊慣了,這樣的話對他而言不痛不癢,他嬉笑一聲,道:“話不能這麼說呀,誰知道那寧遠行是不是個假正經?看著不食人家煙火,背地裏......”
“他不會。”洛延川一口否決。
這時跑堂也正巧將飯菜端上來,楊真卿清咳一聲,坐回原位。
等跑堂一走,他又湊上來,不解道:“你怎麼就這麼肯定?”
“因為他不喜歡強迫別人。”洛延川涼涼道。
“哦?”楊真卿有些玩味。
洛延川為自己斟上酒,補充道:“他喜歡別人心甘情願的。”
楊真卿一愣,最後恍然大悟,也笑了笑,“的確是寧遠行的風格。”
挽歌本來餓得厲害,可是看到滿桌子飯菜時,卻突然沒有胃口了。
她歎了一聲,起身走到窗前,手撐在窗沿,用手托著自己的下巴,看著屋外的景色。
天空像被火燒了一樣,紅得像染了血。
四周的景象變得有些朦朧,耳邊傳來陣陣蟬鳴,顯得有些聒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