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歌以為,寧遠行肯定也不會對皇帝妥協,說不定在這件事上他們兩能成為同盟。
誰知,等到的卻是這麼一個結果,她有些心焦地扯了扯披風,決定先亮出自己的態度,“總之,這件事我不會妥協。”
寧遠行不鹹不淡地哦了一聲。
他這敷衍的態度讓挽歌更加火大,她不悅道:“反正,我是絕對不會嫁給你的!”
挽歌以為,寧遠行又要敷衍過去,誰知,他卻突然說道:“是因為陸將軍嗎?”
“誒?”挽歌一怔。
寧遠行輕笑一聲,言語中透著一股調侃的意味,“你以為你們之間的關係還是秘密?”
“額……這倒不是……”洛延川最愛在大街上跟她做一些親密的動作,好像在宣告主權,在她及笄那年,隨手調戲她都是家常便飯。
“嗬嗬,你其實不需要擔心這個,陸將軍若真心待你,自然不會坐視不管。”
“哦……”挽歌想想,寧遠行其實說得很對,要是皇帝真要她嫁給他,洛延川一定會跳出來的。大不了就是跟皇帝攤牌。
話到此就結束了,兩人再次陷入沉默。
寒風蕭瑟,挽歌攏了攏披風,埋頭前行。
寧遠行也把臉側向一邊,狀似無意地看著四周的風景,這樣沉寂的局麵一直持續到皇宮外,因為洛延川正在宮外等著她。
他的手上也拿著一件披風,就這安靜地站在皇宮外,也是一道亮麗的風景。
挽歌離宮一見到洛延川,臉上立刻綻出笑容來,她小跑到洛延川麵前,微微笑著,道:“你怎麼來了?”
“我想起你進宮時穿得比較單薄,太極殿雖然有火爐烤著,但你出來時可能會冷,就給你送披風來了。”洛延川淡淡解釋著。
他的目光落在挽歌肩上的披風上,這個款式明顯是男子的,他笑意加深,雙目看向挽歌身後的寧遠行,“你身上這個是……”
“啊!差點忘了。”挽歌想起她身上還披著寧遠行的披風,她連忙把披風解下來,轉過身,見寧遠行正在上馬車,連忙叫住他,“丞相,稍等一下。”
她走過去將披風交給寧遠行的馬夫,有些別扭地別過臉,道:“多謝。”
寧遠行的目光在她和洛延川身上打了幾個轉,最後又將視線落在挽歌身上,他咧唇一笑,聲音卻冷了好幾度,“不謝。”
說完,便催促馬夫快點離開。
馬車很快就駛向遠方,對於寧遠行突然轉冷的態度弄得挽歌有些莫名其妙,不過她轉念一想,他什麼時候不奇怪啊?於是便釋懷了。
轉過身,打算和洛延川一起離開,卻發現對方正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額……糟了!挽歌心道不好,某人的醋壇子肯定打翻了!
挽歌故意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走到洛延川身邊,很自然地接過洛延川手上的披風,對他甜甜一笑,“謝謝。”
說著,將披風披上,上麵還殘留著洛延川的體溫,瞬間將剛才的寒意驅散了,很暖和。
洛延川看著她,不鹹不淡地回了一句,“有丞相大人的披風,公主又何必再用在下的?”
好酸啊~挽歌暗暗吐舌,她攏了攏披風,笑道:“丞相那件披風做工精細,裏麵還有上等的鵝絨,披在身上,密不透風,非常暖和。”
某人的臉暗了幾分,聲音冷得能把人凍成冰,“既然這樣,又何必還回去?公主要是不舍得,要不要在下幫你向丞相討回來?”
“不用不用,下次讓他記得帶上就好。”挽歌笑著擺擺手。
洛延川冷哼一聲,轉身就走,挽歌竊笑,她最喜歡這個時候的洛延川,愛吃醋,舉止幼稚,智商更是低到負數,不過,很可愛。
她連忙追上去,就跟在洛延川身後幾步遠的位置,不多不少,她輕咳一聲,話鋒一轉,“不過,我覺得還是身上這件最溫暖呢,丞相大人日理萬機,就不要勞煩人家了。”
前方的洛延川腳下一頓,他轉過身來,笑了。
可這一笑,卻讓挽歌陷進去了,她不得不再次承認,洛延川長得實在英俊極了,尤其是這一笑,很蠱惑,嘴角上挑,自然而然形成一個完美的弧度。
他半眯著斜長的雙眼,噙著一絲挽歌讀不懂的意味。
“公主,你耍我是吧?”
每次洛延川叫她公主的時候,她都覺得言語中處處透露著一股調戲的味道。
挽歌嗬嗬一笑,三分真摯七分無辜,撚起披風的一角,“我是真的覺得這件披風很暖和。”
他的笑意更深,緩緩向她走過來,整個身體都快要貼在挽歌身上,強勢且具有壓迫力的氣息撲麵而來,讓挽歌有些暈眩,洛延川微薄的唇就在她麵前一張一合,竟有種致命的誘惑,至於他說了些什麼,挽歌現在腦中一團漿糊,完全沒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