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仿若謫仙(1 / 2)

兩人一時間沒有再說話。

此時陽光充沛,照在全身,讓挽歌一點都不想動彈,也不想多說什麼。

她的目光落在屋外的幾棵海棠樹上,淡粉色的海棠花隨風搖曳,時而落下幾片擾人的花瓣,被風一吹,便吹向了遠方。

天氣真好~挽歌心裏想著。

她不想說話,寧遠行也就不說話,兩人就這樣欣賞著屋外的一樹海棠,氣氛很和諧,氛圍很融洽,不出聲,兩人處在一起,就這屋外的景色,倒也是一副不錯的風景。

挽歌迷迷糊糊中就睡了過去,她靠在窗沿邊上,頭歪向一邊,纖細白皙的脖子露了出來,上麵青色的血管都清晰可見,一隻手就能輕易地折斷這個脖子,脆弱得令人心驚。

寧遠行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她,看著她毫無防備的睡顏,在陽光下,意外的美好。

直到一陣風吹起,挽歌在睡夢中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後,寧遠行才意識到什麼,他輕歎一聲,人命的走到屋內,拿起一件薄薄的涼被,輕柔地搭在她的身上。

接觸到溫柔的物體,挽歌本能的往裏麵拱了拱,卻沒有醒過來。

還真是對他沒有防備啊,寧遠行見了,唇角露出淡淡的微笑來。

臉上的表情是從未有過的柔和,自從晉王之亂後,挽歌得到了充分的自由,也有了與他抗衡的力量,或許是以前對她太過嚴厲了些,這個丫頭記恨起來也真讓人吃驚。

寧遠行還以為,挽歌之所以恨他,是因為他讓她去晉王府的事情,卻不知道,這一切的導火線,是因為慘死的愛荷。

五年來,挽歌處處與他不合拍,甚至是爭鋒相對,看她的眼神,也多是厭惡,就好像再看她不共戴天的仇敵般,寧遠行樹敵很多,對這樣的眼神也見慣了,隻是被挽歌這樣盯著的時候,心中某處還是有些悶悶的,堵得慌。

不過,最近她對他的態度也好轉了許多,雖然她不願意承認,但是他確實是幫了她不少忙,尤其是在洛延川這件事上,挽歌也不像寧海說的那樣,是個白眼狼,別人對她有恩,她一定會報答,隻是對象換做是他後,反應過激了些。

他就這樣安靜地看著她,看著她在他麵前展露最沒有防備的一麵,習習的微風掃過她的麵頰,額前細碎的碎發微微掃動,陽光灑在她的臉上,甚至能看到臉上絨絨的汗毛,細細的,透明的,唇色不夠鮮豔,甚至連正常人該有的色澤也沒有,淡得幾乎沒有血色。

他知道,這是因為身體虛弱導致的,洛延川等人不知道挽歌虛弱的原因,可是他卻知道,為了救下她的性命,他讓苗疆聖女烏絲蒂爾使用了絕心蠱,可也因此而讓挽歌的體質變得虛弱萬分,絕心蠱會奪取人體的大部分精力。

做那個決定他一點也不後悔,性命攸關,體質虛弱和一條命相比,實在算不了什麼。

可是後來看到她受病魔困擾,時時臥床不起,他卻覺得難過,又有些愧疚。

現在看到挽歌毫無血色的嘴唇,他心中突然一動,手比大腦的反應更快一步,遵從心底的想法,伸過去,撫上她蒼白的唇,沿著唇的輪廓,細細的描繪。

想要再靠近一些,再近一些……

當寧遠行意識的時候,他已經湊到挽歌麵前了,兩人的距離不知何時拉得極近,隻需要再邁向前一小步,再一點點,他的唇就能碰到她的唇角上。

一點點,在一點點,兩人幾乎碰觸到一起,挽歌突然嚶嚀一聲,寧遠行猛地往後一退。

有一絲心虛,再看挽歌,她並沒有醒來,隻是睡得有些不安穩,眉頭都皺在了一起。

寧遠行呼了口氣,坐回自己的椅子上,臉上閃過一刹那的難堪,他究竟在幹什麼?竟然想吻她嗎?他不禁苦笑一聲,沒想到,這種趁人之危的事情,他也會做。

真是昏了頭了,理智被吞沒的感覺,太危險。

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最近可能是公務太多了,所以腦子也跟著不清醒了吧。

他瞧著她緊皺在一起的眉,輕歎一聲,伸出手,輕柔將其揉開。

很快,挽歌就進入了熟睡中。

寧遠行見狀,輕笑一聲,真像個孩子啊。

挽歌是被一陣強風給驚醒的,她猛地一睜眼,就像受驚的兔子似的,四處張望著,轉頭看向窗外,便看到了令她終身難忘的一幕。

一身白袍的男子站在海棠樹下,細碎的花瓣隨風四揚,粉色的海棠花瓣與男子的白色衣袍交疊在一起,好像這些話一開始就繡在衣袍上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