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挽歌一行人離開後,王郡守還站在門口,剛才那一團和氣的笑容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消失不見,他沉著一張臉,目光如炬地盯著他們離開的方向。
這個時候,一個留著山羊胡子的中年幹瘦男子小跑過來,詢問道:“大人,現在怎麼做?”
“你派幾個麻利的人跟著那夥人,然後再去通知卿玉山的人過來拿人。”
“好,小人立刻去辦。”幹瘦男子點頭,轉過身對府內的官差低語。
挽歌一行人找了一間客棧住下來,在南巡的大隊來之前,他們都打算在這家客棧住下來,這一次,挽歌沒有在屋子裏麵吃飯,而是選擇了在大堂。
挽歌在樓下吃飯,寧遠行也跟著在留下吃飯,兩人同坐一桌,挽歌的臉色就沒有好看過。
過了一會兒,寧遠行好像才注意到挽歌的臉色不對勁兒,出聲問道:“公……挽歌是吃不慣這裏的飯菜嗎?要不要再換一桌菜?”
“不必了……”挽歌皺著眉,沒好氣道。
她半撐著腦袋,眼睛瞥向四周,右手拿著筷子,無意識地戳著碗中的飯菜,好一會兒後,忍無可忍,對寧遠行道:“你能不能換一桌吃飯?”
寧遠行手中動作微微停頓,他抬起頭,臉上還是一貫的溫和有禮,可是眼中卻帶了些小無辜,隻是同桌吃個飯罷了,難道僅僅是這樣都不受她待見?
挽歌沒看他,當然也不知道他此刻心裏想的是什麼,四周的眼神太炙熱了,而且大部分還是年輕女子,這家客棧的客戶對象是專門針對年輕女子的不成?
最重要的是,那些女子的眼睛都聚集在了寧遠行身上,看歸看,為何還要時不時地甩她一兩把眼刀子?不爽!真不爽!
因為眼神攻勢,挽歌的臉色不算好,寧遠行皺了皺眉,他將筷子放下,淡淡道:“既然挽歌這麼不樂意跟在下一同吃飯,在下也不勉強。”
說著,寧遠行就衝手下揮了揮手,打算換一桌吃飯。
挽歌見他好像被傷到了,自我反省了一下剛才的言辭,好像太強硬了些,被女人圍觀也不是他的錯吧,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嘛,她張了張嘴,道:“我沒有不樂意跟你同桌吃飯。”
“嗯?”寧遠行看著她。
挽歌沉沉呼了一口氣,她將自己的半張臉遮掩在手臂見,低聲道:“你不覺得周圍的視線太火辣了嗎?讓人很不順服?”
“……哦,這樣啊。”寧遠行一直知道有很多人在朝他這邊看,不過因為對他並沒有造成實質性的影響,所以也就隨它去了,沒想到挽歌卻被影響了。
這個丫頭看似粗線條,在這方麵卻挺敏感的,他暗暗一笑,對手下示意繼續坐這一桌,然後對挽歌道:“何必在意別人的眼光?做好自己就行。”
“你說的倒輕鬆。”挽歌白了他一眼,敢情不是他被人甩眼刀子,當然沒有這樣的感受。
寧遠行見她實在難受的模樣,便問道:“你若是真的不自在,我們換一桌如何?”
挽歌搖頭,拒絕道:“換一桌又如何?還不是會被人盯著看?”
“我們可以去包間。”寧遠行指了指樓下的雅間,挽歌一瞧,又搖了搖頭,“在雅間全封閉的,又怎麼能打聽到消息呢?”
“打聽消息?”寧遠行愣了愣,有些不解挽歌的意思。
挽歌倒是挺詫異地看了寧遠行一眼,道:“難道不打聽消息嗎?在客棧這些人群聚集的地方,最容易聽到平時聽不到的聲音了。”
“所以你才會在樓下吃飯啊~”寧遠行當時還在奇怪,挽歌平時都是在自己的屋子裏用餐的,今天怎麼有興致跑到樓下吃飯的,原來是這麼想的。
“你這是什麼表情?覺得我很傻?”寧遠行那一目了然的表情令挽歌相當不悅,她皺了皺眉,今天來吃飯的大部分都是年輕女子,還偏偏都是一個勁兒的看寧遠行的,根本就沒有聊江司郡的事情,這樣該怎麼知道這裏的民生啊?
不等挽歌苦惱完,寧遠行就淡淡一笑,說道:“我沒覺得你傻。”
可你的表情已經說明一切了!挽歌皺了皺眉,沒說話。
“放心,這件事你不用擔心,想要知道江司郡的情況,我已經派人去調查了。”
“啊?”挽歌一愣,“等等,你已經派人去調查了?”
寧遠行點頭,“我隻是覺得,隻是在客棧打聽消息,或許會漏掉很多細節,所以就派人向專門的人打聽了,等吃完飯,外出的人應該就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