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司郡的案子完結,寧遠行等人也踏上了南巡的旅程。
挽歌趴在窗子前,百無聊賴地打了個哈欠,今日一大早就啟程了,當時她還在床上,還是司暮把她拉起來,再讓淺憐替她梳理了一下,不然真不能見人。
因為王誠賢落網的事情,讓江司郡的眾百姓都歡呼沸騰,昔日一到晚上就空無一人的大街,這幾日也擠滿了人,挽歌也趁機會好好地享受了一下來自異域的風情。
她玩得太過盡興,以至於早就過了時間,都遲遲不肯回府,司暮雖然在一邊勸著,但是效果不佳,更何況,還有一個司晨在一旁起哄,她當時就恨不得把司晨給狠揍一頓。
到最後,還是寧遠行派人來請,她才意猶未盡的回了府,但是因為太興奮,又遲遲睡不著,正因如此,她現在才會困成這個樣子,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磕了藥似的。
再看寧遠行,昨日他明明叮囑過挽歌,讓她早點回來的,誰知這個丫頭把他的話當成耳邊風,根本不聽,回來的時候,還多是抱怨,以至於到現在,他都沒有跟挽歌說過一句話。
挽歌半睡半醒地靠著窗子,或許是顛得太舒服了,竟然直接睡了過去,又因為道路不平,馬車狠狠得抖了一下,挽歌的頭狠狠地砸在了窗戶邊上,人也立刻醒了過來。
挽歌揉了揉生疼的頭,縮回馬車裏,隻見寧遠行正在閉目養神,也完全不搭理她。
這人也太小氣了點,不就是稍微抱怨了一兩句嗎?至於生氣生這麼久?
可過了一會兒,挽歌又按捺不住了,兩人待在一個狹窄的空間裏,一直不說話不是很奇怪嗎?而且,經過一陣子的沉默,挽歌也開始反思,是不是她真的太過分了些?
“呐,寧遠行,你沒睡著吧?”挽歌低聲問了一句。
但是效果不佳,對方根本沒有搭理她,她又往他身邊坐過去了一點,就像一個乖寶寶一樣,身體坐的直直的,看上去好像還有些羞赧。
“那個,那個,我昨天好像真的有點過分了,抱歉啊,我是無心的!”
寧遠行還是沒啃聲,但是挽歌可以肯定,這個人是沒有睡著的!他是在跟她打冷戰呢!
過了好一會兒,寧遠行才緩緩睜開眼睛,挽歌還靠在他身邊,一張小臉無比糾結。
他輕歎了一聲,隨後問道:“公主可知道自己錯在哪兒了?”
挽歌猛地轉過頭看著他,這人終於肯給她說話了!她連忙回答,“我昨天說得太過分了。”
“還有呢?”寧遠行看著她,又問道。
還有?挽歌愣了一愣,她努力回想昨晚發生的情形,她被寧遠行的人帶回去後,就去見了寧遠行,不等對方說話,就不分青紅皂白地先把對方說了一通,語言,“稍顯”激烈?
她斜著眼,小心翼翼地看著寧遠行,低聲道:“還有什麼?”
寧遠行眼神一暗,挽歌脊背就開始發涼,他不鹹不淡地笑了一聲,薄薄的嘴唇性感又稍顯薄情,但是卻非常好看,可是這張嘴裏說出來的話,卻不甚友好。
“公主,你的反省就隻有這個程度嗎?還是說,到現在你都還沒有真的發現自己的錯誤?公主殿下,你是在裝傻,還是真傻?”
挽歌頭皮也開始發麻了,她心裏想著,生氣了,生氣了,這個樣子絕對是生氣了!
她本來以為會生氣,可是看到寧遠行的眼神中,雖然翻騰著惱火,不悅,可是隱約間,又帶著一絲別樣的情感,她腦中靈光一閃,試探性的問道:“那個,你是在擔心我?”
寧遠行目光閃了閃,然後別開臉,嘴角還是掛著淡淡的笑,像是在自嘲一般,“嗬,在公主眼中,臣的一點擔心算什麼?公主大可以特立獨行就好。”
“你別這麼說嘛,我也是很久沒有逛過街,突然獲得準許,所以有些情不自禁嘛!”挽歌見寧遠行這麼說,心裏蠻歉意的,她又湊近了一些,道:“你也不要這麼小氣嘛,大不了,以後我晚歸都給你報告一聲?”
突然,寧遠行轉過頭來,他就這樣直直地盯著她,沒說話,可是眼中卻帶著一絲令挽歌看不懂的情緒,挽歌被他盯著渾身汗毛倒起,她不自然地笑了笑,問道:“你,你怎麼這麼看著我?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感覺怪怪的。”
寧遠行輕笑了一聲,然後問了句,“你以後晚歸都要給我彙報一聲?”
挽歌一時間沒有明白寧遠行的腦回路,她愣了愣,想當然地回答,“是啊,以後我晚歸的話,就給你說一聲,這樣總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