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歌有些錯愕地看著麵前既陌生又熟悉的場麵,她的頭慢慢地低下來,看著自己的手。
手上還有未幹的血順著手腕,滑落在地麵上,濺起一朵朵梅花。
目光再往一邊瞟了一眼,狹窄的小巷子裏麵赫然躺著三具屍體。
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應該是作為當事人的挽歌也對此刻的情況不明所以,她的記憶還停留在匕首向她揮過來的那一刻,之後,意識就變得模糊,等再次清醒的時候,人已經到了一個陌生的小巷子,而身邊也全是剛死不久的屍體。
“怎麼會這樣呢?”挽歌靠著牆邊,臉色有些發白,雙手不停地蹭著裙子,想把上麵的血跡給擦幹淨,好像這樣做了,就能把剛才的事情全部抹去一般。
以前不是沒有發生過這樣的情況,總是有一段記憶是空白的,當再次意識清醒的時候,總是會搞不清目前的狀況,因為最近沒有再發生過,挽歌還以為這個狀況再也不會出現了,誰知,就在意想不到的時候,這個情況再次發生了。
會不會,甄寧公主的靈魂還在自己的身體裏麵呢?……挽歌不是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既然像她重生這樣離奇的事情都能發生,那對方的靈魂還存在於世這樣的怪談也有可能成真,若真的如她想的那樣,甄寧公主的靈魂還在她的身體裏麵,她又該怎麼辦?
把身體還給對方?還是蠻不講理地繼續霸占對方身體?不管是哪種,挽歌都不想見到。
就在她還在胡思亂想的時候,滿城的人為了找她都快要找瘋了。
“找到了嗎?”謝天承站在謝府的大門口,焦急的詢問剛回來的官差們。
“稟報大人,屬下還沒有找到公主殿下。”回來的人被嚇了一跳,最後還是硬著頭皮道。
謝天承臉色又白了一白,他鬆開官差,揉著自己的眉心,一臉死灰,懊惱道:“為什麼偏偏這個關鍵時刻發生這樣的事情?”
明明隻要過了今天,廣陽城就將迎來轉機,偏偏遇上了公主遇刺?
現在倒好,所有的計劃都終止了,所有人都在尋找公主的下落,要是人真的有個三長兩短,他是鐵定脫不了關係的,他倒是不在乎這個,但是被留下來的廣陽城的百姓該怎麼辦?
每每想到這個問題,謝天承感覺自己的頭越發疼了。
其實,這個時候謝天承是有些怪挽歌的,為什麼偏偏要在這個時候出門呢?
為什麼他們就不能安安分分地待在家裏呢?要是他們能安分點,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
因為希望太大,所以失望也會成倍的增加,現在的他,已經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無法自拔了,他捂著自己的臉,靠在一邊的柱子上,沉默著。
站在他身邊不遠處的白子茹臉色也不算好,寧遠行離開也有一陣子了,大部分被派出去的官差們都已經回來了,為什麼他還不回來?堂堂丞相,難道也需要加入搜查隊伍?
她咬著自己的下嘴唇,絕色的臉上一片陰霾,當她看到一邊同她一樣神情不悅的謝天承時,竟然微妙地產生一點惺惺相惜的感覺,然後站穩身子,向他走去。
“謝大人,你萬不可消沉下去。”白子茹平和說道。
謝天承看著她,每每看到她那一臉賞心悅目的臉,謝天承感覺自己的心情也好了一些,看她的眼神中,也帶了點別樣的情愫在裏麵。
能被自己在意的人安慰,謝天承臉上露出一絲笑容來,“多謝白姑娘關心。”
白子茹心中暗笑一聲,嘴上說道:“公主失蹤,茲事體大,現在當務之急,是盡快找到公主殿下。”
這些話誰都會說,可是現在最關鍵的是整個城都被翻遍了,還是沒有找到人!
所有的計劃都必須擱置一邊,廣陽城原本的喜慶也因為今日遇襲一事弄得人心惶惶,百姓們本來對這一次的活動都抱著極大的興趣的,可現在倒好,都知道公主遇刺,他這個地方官也走到了末路,都對他有種失望感。
為什麼偏偏要在這一天失蹤呢?!謝天承還是暗暗埋怨著。
他見白子茹正打算離開,趕忙追上去問道:“白姑娘,您這是要去哪兒?”
白子茹腳步一頓,對謝天承回眸一笑,解釋道:“商隊的人還在驛站,本來計劃著今日來考察廣陽城的形勢的,現在計劃被擱置,我應該去給他們說一聲的。”
“哦……是這樣啊,那在下也陪你……”還不等謝天承把話說完,白子茹就拒絕道:“這件事就不勞煩謝大人了,子茹一人便可以,您還是在這裏等著公主的消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