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分兩頭,司晨跟平寧兩人僵持不下,硝煙彌漫,而司暮那邊,卻陷入了沉默中。
“你讓我出來,該不會就是為了看看風景吧?”洛延川掃了司暮一眼,平靜地問道。
司暮的目光一直緊鎖在他身上,走到洛延川身邊,低聲問道:“福祿王,我們明人不說暗話,現在的公主,真的是公主嗎?”
“嗯?現在有一個甄寧公主,又有一個平寧公主,你說的是哪個?”
洛延川開始明知故問,他的敷衍司暮看在眼中,她的眼眸微沉,通過洛延川的反應,也知道這其中確實是有他們不知道的真相。
她試探性地又問了一句,道:“你明白我說的是那個公主,真的公主在哪兒?!”
從甄寧清醒過來後,司暮就一直默默地觀察著她的一舉一動,雖然看似和平日裏的並無差異,可是跟她朝夕相處了五年,司暮對挽歌的一些習性還是了如指掌的。
比如,她不喜歡用陰謀去度量他人,總喜歡用最大的善意去看待別人。
又比如,挽歌看似成熟,其實心底還十分質樸,甚至可以說是還有些幼稚,但是現在的公主在他們看來,太成熟了。
不僅僅是行動上表現的成熟,還有心智上的,以及為人處世上的。
司暮記得司晨曾經也說過,挽歌不像是是皇室的公主,因為不管學多久,她都學不會皇室的那一套勾心鬥角,隻要不是別人招惹她,她都不會去找別人的不自在。
可是現在的公主卻凡是以利益為重,善用人心的弱點,隻要能達到目的,不管手段多麼肮髒,她都在所不惜,這樣的公主,怎麼是她認識的那個善良的公主嗎?
若僅僅是這兩點,司暮或許還不會那麼想,最主要的一點,是因為甄寧對司晨動了殺機。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遇到的事情,在前兩次的時候,甄寧撞見司晨跟奇人府上的人有摩擦,對司晨的態度就冷了幾分。
若是換做以前,她會將司晨叫到屋子裏麵去,好好教訓他一頓,可是如今,她會將一切藏在心裏,知道時機成熟,將其一舉除掉。
這樣心機深沉,善於隱忍的人,絕對不是她所認識的那個公主。
她現在找上洛延川,就像是找他討要一個說法,真正的公主到底去哪兒了。
她以為,以這個人對公主的執著,肯定不會對公主不利,誰知,洛延川眼中殺機乍現,他冷冷地看著司暮,道:“這件事,不是你能管的。”
也就是說確實是有隱情的,也就是說,屋子裏麵的公主果然是假的?
那真的公主去哪兒了?司暮確定這些天一直跟著挽歌的,他們若是有這麼大的動靜,她不可能沒有察覺才對,還是說,用了更加巧妙的辦法?
但是為什麼要瞞著她?司晨以為,挽歌有什麼事情,是不會瞞著她的才對,還是說,她遇上了什麼麻煩?比如說,根本沒有真的蘇醒過來?
司暮的腦洞打開,越想,越覺得這件事蹊蹺得很,卻沒有注意到,洛延川對她已經動了殺機,甄寧跟挽歌共用身體的事情絕對不能讓外人知道,這是甄寧跟她的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