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聲音恭敬而謙卑。

“把今天堵在府衙門口的所有學子的名字都記下,若是有人明年下場,也好著重關注一下!”

顏十七咧嘴,露出森森的白牙。

這個巡撫的行事,怎麼就那麼令人心情舒暢呢?

“大人英明啊!”顏十七再次高呼。

“學生冤枉啊!”學子們高聲含冤。

就見從府衙裏麵走出一人來,邁著四方步,唇上的兩撇小胡子分外的紮眼。

顏十七瞬間掉了下巴,他就是沈銓?

沈銓扯動唇角,笑得溫和無害,“冤枉?諸位還不知道吧?知府大人派人搜查了楊登齊的家,搜出了五百兩銀票,還有五百兩現銀。”

此言一出,掉了下巴的就不止顏十七了。

沈銓繼續道:“巡撫大人很好奇,莒州的寒門學子都是這麼有家底的嗎?”

一揮手,四個衙役走了過來。

與其說是衙役在驅趕,倒不如說那些人在夾著尾巴開溜,瞬間如鳥獸散。

顏如鬆抱拳衝著衙內道:“多謝巡撫大人解圍!”

裏麵卻再也沒有聲音傳出。

顏十七合上下巴,咽了口唾沫,抬手指著衝著她點頭微笑的殷銓,“你——你不是——”

“十七!”顏如鬆壓下顏十七的手,“不可對沈先生無禮!沈先生是巡撫大人跟前第一謀士!”

沈銓臉上的笑容意味不明了起來,“十七小姐為了令兄,真的是連自己的性命都不顧了呢!”

顏十七抿一下唇,道:“過去十多年,一直都是哥哥在為十七出頭。如今十七長心了,自然要做力所能及的事了。不說能幫到哥哥,但求不做哥哥的拖累。十七所做的,不過是哥哥為十七所做的九牛一毛而已。”

沈銓看向顏如鬆,“解元郎有一個好妹妹啊!眼下,解元郎還是趕緊帶著令妹去寧神醫那裏喝一碗避瘟湯比較妥當。”

“正是!告辭!”顏如鬆一拱手,一手牽馬,一手拉著顏十七離開。

沈銓回到衙內,衝著高大挺拔的身影拱手,“主子,人走了。”

“都安排好了?”

沈銓道:“主子放心!金兔已經就位!”

“見機行事!”

“是!屬下這就去親自吩咐!”眼看著墨色的身影去向後衙,沈銓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喃喃道:“先是金鼠,現在又換金兔,不知道下一個被拎來的是誰。十二屬相衛這是要全體動起來了嗎?”

及至走遠了,顏如鬆看看走在身邊的高頭大馬,“你騎來的?你怎麼突然會騎馬了?”

“嗯?”顏十七麵露疑惑,“我先前不會騎馬嗎?”

顏如鬆歎氣,“從前,你想騎馬,哥哥怎麼教你都不會。後來,母親就不讓了。”

顏十七若有所思,“我一著急,就會了。許是從前哥哥教的東西都印在了腦子裏呢!”

“剛學會走,就想跑!以後不許單獨騎馬!”顏如鬆虎了臉。

顏十七可憐兮兮的望過去,“哥哥太瞧得起我了!剛才是逼急了,現在再讓我騎,恐怕也不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