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王道:“雖然當朝四大世家已經漸漸淡出,但是畢竟還是有餘威的。十七小姐是四大世家顏家的人,舅兄則是四大世家齊家的人,是為農。”
“啊!”顏十七失聲。
這還真是意外啊!
太子妃出身於鎮海候府,瑞王妃出身於安邦侯府,她總以為沅王妃的出身就算不跟她們平齊,也不會差到哪兒去吧!
卻萬萬沒想到,竟是來自於一個過氣的世家。
家裏的兄弟還是一個外放的官兒。
皇家娶親,可以不講求門當戶對嗎?
顏十七對於沅王妃就愈發的好奇了。
“姐姐怎麼了?”周懌關心的問。
顏十七自知失態,不好意思的笑笑,“沒什麼!隻是有些驚訝罷了。”
沅王道:“懌兒,帶十七小姐去你母妃那裏吧!外麵風大!”
“是!”周懌便悄悄的扯了扯顏十七的衣袖。
顏十七便福了福身子,告辭。
兩人沉默著走遠,直到進了第三進拱形門,顏十七才舒了口氣。
周懌好奇的看著她,“你怕我父王?”
“你父王那個人很少笑的!”顏十七沒有否認。
好像也不是怕,隻是被沅王那鷹一般的視線注視的時候,會莫名的有種壓迫感。
“那經常笑的人就不可怕了?”
顏十七便被問住了。
麵上的表情最容易製造假象,心究竟是紅的還是黑的,是不能夠通過笑與不笑來界定的。
正如太子的笑容,怎麼看,都讓他感覺不到真實。
周懌伸手在她麵前晃了晃,“你怎麼老是走神啊?”
顏十七吐了口氣,“你外祖父是做什麼的?”
“種地的!”周懌答得很幹脆。
顏十七愣愣的反應不過來,“四大世家的‘農’,竟真的是種地的?”
周懌道:“母妃說,外祖父厲害著呢!曾皇祖母說讓種什麼,他就能種什麼出來。比方說,皇祖母說,要是能有一年可以種兩茬的水稻就好了。外祖父就真的種了出來。父王說,就因為這一種植的成功,讓大順的很多人免於了餓肚子。”
顏十七倒吸了口涼氣,“你外祖父真乃奇人也!”
周懌道:“皇祖父說了,我外祖父是真正淡泊的人。就因為這一貢獻,曾皇祖父本是要重賞外祖父的。
曾皇祖母也說了,說那是了不起的創舉,就算獎個國公都為不過。但外祖父卻執意不要。最後,曾皇祖父就封了個澤恩伯。
本來是可以世襲罔替的,但是外祖父說,兒孫自有兒孫福,齊家不需要那些個。真要賞賜,還不如賞賜他千畝良田,實在不行,山地也可以。”
顏十七聽的津津有味,“然後呢?”
周懌道:“京城以北,距離京城二百公裏,曾皇祖父畫地萬畝賞賜外祖父,如今那裏被叫做澤恩城。”
“呀!”顏十七驚叫,“你外祖父現在是城主啊!”
周懌嘿嘿笑,“那是!所以,你想問小爺討要糧食,多少小爺都能拿得出呢!”
顏十七失笑,“看把你美的!”
周懌道:“說真的啊!母妃總說要帶我去澤恩城,卻一直沒有去。明年開春,我纏著母妃,非去不可。你要不要也一起去看看?聽說那邊有山有水,風景美得很呢!”
顏十七撇撇嘴,“你別誘惑我啊!我這人耳根子軟,禁不住誘惑的!”
周懌就樂不可支。
這就是他喜歡跟顏十七在一起的原因!
顏十七跟他說話的時候,從來都沒有把他當小孩子看待過。
說什麼,都更是隨便的很。
顏十七卻在暗自琢磨,照這麼說,沅王妃的娘家倒也不是個弱的。
最起碼,那萬畝田地每年的出息,應該不少吧!
關鍵的,齊家作為“農”之後,對於田地是最善於經營的。
“你那二舅舅現在做官幾品?”顏十七冷不丁的問。
周懌道:“東南巡撫,不是三品就是從二品吧!”
顏十七一怔,“敢情,你這舅舅還是封疆大吏啊!”
周懌道:“是不是為你那當書院院長的爹感到不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