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氏哆嗦著嘴唇，“阿七－－－－－－”
竟是一副欲言又止，難以啟齒的樣子。
高老爺子歎口氣，“你父親會任莒州書院的院長，是外祖父讓他去的。那時候外祖父已經萌生退意，按照你父親耿直的性子實在不適合為官，所以就舉薦他去做了莒州書院的院長。”
“父親－－－－－－”高氏喊了一聲。
高老爺子擺擺手，“夕娘，你什麼都不用說了。當年就是一筆糊塗賬，既然已經過去了，就讓他過去吧！不能再影響到孩子！”
高氏點點頭，雙手絞著。
顏十七看到她這個動作，不自覺的蹙眉。
能讓高氏這般困擾的當年之事，應該非比尋常吧！
但看到父女倆諱莫如深的樣子，卻又不便深究下去。
高氏道：“他若能出仕，那就出吧！”
高老爺子道：“你真的想好了？你一直反對納妾，想來對庶女庶子亦無好感。顏秉正一旦出仕，沾光的不止是鬆兒和槿兒，還有他的那一對兒女。”
高氏道：“我對他已經不指望了！不在乎，也就不會心傷。現在，舉凡對我一雙兒女好的，我都會支持。至於對其他人是好是壞，我沒有那個閑心去管。”
高老爺子道：“隻要你能想開就好！”
顏十七開口道：“你們不要糾結啊！父親能不能出仕，可不是咱說了算的呢！縱使外祖父貴為帝師，也不能去皇上那兒為自己的女婿討官吧？”
高老爺子就麵露古怪，“你外祖父我是那樣的人嗎？”
高氏道：“好了！這個話題以後再說吧！先吃晚飯吧！”
三人一起去向後院的主院那邊。
走在路上，顏十七問：“娘親，你說父親年前會來京城嗎？”
高氏道：“會！他的兒女都在這邊，他就算不掛牽你兄妹，也會想著那姐弟的！”
顏十七道：“娘親的意思是，範姨娘會攛掇著父親來京的，對不對？”
高氏蹙眉，“今兒怎麼老提你父親，想他了？”
顏十七笑笑，“就是覺得顏家那邊的宅子怕是該修好了，若是執意讓咱搬回去的話，有父親在，會好一些。”
高氏冷笑，“我反倒覺得，他不在，會好一些。你放心！就算那邊的房子修葺好了，咱也不用急著回去。悲憫寺的殺戮，顏家勢必是要給咱們娘倆一個交代的。否則，就別想咱們回去。”
顏十七道：“那如果老太太那邊生病了，要咱們回去侍疾呢？”
顏秉公若是真的被免職，顏老太太那邊是真的有可能急火攻心病倒的。
他們須得防著點兒才好。
高氏恨恨的道：“不回！她又不缺兒女侍疾！在莒州十多年，她不也沒有把咱們接回來侍疾嗎？我倒是要看看，這次她有什麼臉麵派人來接。”
“好！我聽娘親的！”顏十七順著高氏的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