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混小子!”溫氏的手就拍在了趙翀的頭上,“你這是要挾我,是不是?”
趙翀黯然道:“不!是真心話!”
溫氏縮回手,突然就紅了眼圈。
她這個兒子,是她的驕傲啊!
年紀輕輕就是朝廷二品大員,天官啊!
試問京城像她這麼年輕的貴婦中,誰有她這樣的母憑子貴的殊榮?
這樣的兒子本該是最意氣風發的,但是現在,卻偏偏是這般萬念俱灰破罐子破摔的頹廢,這讓她看了,如何不心酸?
作為一個母親,總是恨不得把最好的東西捧到她麵前。
可是,什麼樣的才是最好的呢?
從前以為,這樣優秀的兒子,該匹配這個世上最好的女子。
家世,人品,相貌,才華,都必須是一等一的。
可是,現在看來,卻似乎又不確定了。
那些個東西,真就那麼重要嗎?
入不了兒子的心,又有什麼用?
她是給兒子找媳婦,還是給兒子找仇人啊?
溫氏抬腳往外走,“我去看看藥好了沒有。”
趙翀看著溫氏瞬間縮短了的背影,也是禁不住的歎氣連連。
他這個娘,不糊塗。
隻是有時候,轉不過彎來。
所以,他不得不以退為進。
想到顏十七,就覺得整個胸膛裏都在悶疼。
現在,就算他說通了衛國公府的所有人,但小丫頭那邊不同意又該怎麼辦?
阻撓,從來都不在衛國公府。
他的家人,他了解的很,也就很清楚該從哪裏攻心。
但是帝師府那邊,卻似乎一個比一個難以搞定。
那才是真正的攻堅戰啊!
當然了,這其中,隻要搞定了一個人,其他的自然也會迎刃而解。
隻可惜,現在,他最沒有把握的也就是這個人了。
沈銓領著金方進來的時候,趙翀正裹著大氅坐在廳堂的火盆旁,極其無聊的倒騰著炭火。
看到金方,空洞的雙眼裏才總算有了點兒活氣。“說吧!帝師府的情況怎麼樣?”
金方道:“十七小姐自從回府後,就一直昏睡著!”
“一直?”趙翀手裏的火鉤子就啪的墜地,“三天前,她的脈象並無大礙啊!”
金方道:“屬下也曾悄悄問過寧太醫,寧太醫也說,看十七小姐的脈象,並不是什麼實病。”
趙翀眉頭打結,“還什麼虛病?”
金方道:“帝師府剛剛請了長寧道長進府!”
趙翀石化。
良久之後,才合上微張的嘴巴,謔的起身,“我去看看!”
“主子!”沈銓擋在了他麵前,“帝師府如今怕不是好進的!還是先聽金鼠把話說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