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十七道:“皇上自登基以來,也有將近二十年了吧!哥哥可知,這麼多年來,他不早朝的日子有多少個?”
顏如鬆傻眼。
顏十七喃喃道:“皇上勤政愛民,那樣的日子恐怕一個巴掌都能數過來吧!所以,江南肯定是出大事了。”
顏如鬆急了,“就算是江南出事,也不一定就是趙大人出事啊!”
顏十七道:“哥哥可是見過外祖父了?他怎麼說?”
顏如鬆道:“外祖父隻說了四個字:靜觀其變。”
顏十七歎氣,便又發起呆來。
高氏看著難受,有心想勸兩句,“槿兒------”
“娘親!”顏十七打斷她的話,“給衛國公府遞帖子吧!我想去看看老夫人!”
高氏搖頭,“這於禮不合!”
顏十七道:“娘親,事權從急!”
高氏歎口氣,“那好!明日我陪你走一趟!”
顏十七起身,“那我先回去歇著了!”
“槿兒!”“十七!”高氏和顏如鬆齊齊的喊。
顏十七綻放了蒼白的笑,“你們放心!我沒事!我就是回去趕著繡嫁衣。離著出嫁的日子,越來越近了呢!”
背影挺得筆直,腳步也是穩穩當當。
高氏的眼中含淚,問顏如鬆,“你看,她這是有事還是沒事?”
顏如鬆若有所思道:“母親不用擔心!十七撐得住!”
高氏拿起帕子蘸了蘸眼角,“你確定?”
顏如鬆道:“當初,從沂州來京城的路上,趙大人是取道沂王莊的。夜半,我被賊人所擄,十七一個人前來搭救。我每每想起此事,都覺得這個妹妹絕對凡人。”
高氏目瞪口呆,“還有這事?”
顏如鬆道:“當日在悲憫寺遇襲,十七的機智反應,母親是最清楚的。母親放心吧!十七不是尋常女孩兒!”
高氏歎氣,“要是小趙那邊真出了事------”
顏如鬆目露冷光,“就算趙大人真出了事,十七也能撐住。而且,趙大人未完的事情,也自會有人接著完成。”
高氏的心就漏跳了一拍。
這一個一個,都不是省心的。
顏十七回到自己院裏,當然沒有做針線。
隻是讓人放了躺椅在院中,躺在上麵曬太陽。
腦子裏也不是亂,反而覺得空。
仿佛什麼事情都想不起來,憑添了許多的寂寥。
她就想坐在陽光裏,那樣會覺得亮堂。
江南是真的出事了,趙翀遇刺又是個什麼情況?
他受傷了嗎?傷的重不重?會不會有生命危險?
他雖然懂醫術,但終歸是醫不自醫。
當初,該讓五味跟著他去的!
他卻把人手都留給了自己。
那個混蛋!他騙了她!
京城,天子腳下,哪會有什麼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