闞雪淨道:“隻要十七小姐安分守己,太子那邊可以既往不咎。若是十七小姐非要一意孤行,那就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你了。”
顏十七冷笑,“錦瑟跟了太子十年,還是第一次聽到太子說出這麼霸氣的話呢!好!好的很!那就等著看看,到最後,究竟鹿死誰手吧!”
闞雪淨道:“你就非得這般固執嗎?”
顏十七定定的看著她,“那麼先生又是為了什麼對杜錦屏死心塌地?是因為鎮海侯,還是當年的陸公子?”
冰冷的聲音直刺心脾,渾身就掠過一陣寒意,“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顏十七咬唇,“那好!我今日就讓先生清醒清醒!當年的陸公子沒有死,還好好活著。”
“啊!”闞雪淨一下子捂住了嘴巴,身子不受控製的踉蹌了一下。
顏十七道:“陸公子活著,卻義無反顧的站在了太子的對立麵。我雖然不知道這其中的原因,卻知道,他肯定是意識到了當初的錯誤。那會是什麼樣的錯誤呢?”
“不可能的!怎麼可能?”闞雪淨往旁邊靠去,無力的癱坐到美人靠上。
“既然你們當初的路那麼正確,杜錦瑟當初為何會選擇身死?你就從來沒想過她為何會萬念俱灰嗎?”
“你不要再說了!”闞雪淨蒼白著臉色,抬手阻止。
顏十七轉身,“你好自為之吧!告訴杜錦屏,我跟她至死方休!”
然後,頭也不回的離去。
楊滋一把握住顏十七顫抖的手,“沒事吧?”
顏十七搖搖頭,“冥頑不靈的人,沒的放在心上。”
兩人說著,往後山走。
顏十七問:“從前,你還跟著錦瑟的時候,可曾接觸過這個闞女官?”
楊滋搖搖頭,“你也知道,我羊衛的身份是見不得光的!所以,我去見瑟主,都是非常隱秘的。隻知道,闞女官是太子妃的師傅。在太子妃還是姑娘的時候,教過她才藝。後來,太子妃出嫁後,闞女官就已經很少在京城逗留了。”
顏十七道:“一個生活在過去的人,還真是挺可悲的。”
楊滋道:“可是世人卻大都羨慕她的榮光呢!”
顏十七翹了唇角,“流於表麵的東西,如何可信?不過是個可憐人!”
後山的桃花卻是更多,竟是一眼望不到邊。
楊滋道:“這若是結了桃子,豈不都要爛在樹上?”
顏十七道:“這是一生桃,花雖美,桃子卻是苦的,不能吃的。”
楊滋道:“這你也能看出來?”
顏十七笑笑,“不是看出來,是猜的!一生桃,可以辟邪。道家信奉!”
楊滋抿嘴笑,“想讓人不佩服你都難!”
琴聲突起,破空而來。
初時清越,惹人心馳蕩漾。
急轉低沉,讓人莫名心憂。
回響在山穀,耳目都跟著空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