闞雪淨滿麵苦楚,“但身為智後的徒弟又怎能給人做妾?”
“是啊!”顏十七附和,“別說是給一個小小的侯爺做妾了,就是給皇上做妾都是不情願的吧!”
闞雪淨目瞪口呆。
顏十七不看她,卻是看向趙翀,“如此看來,當年闞尚書會在新皇登基後選擇致仕,也是有原因的!”
趙翀看了看闞雪淨,“一個人為了一個把柄,甘願受人驅使,卻會有更多的把柄落在對方手裏。”
顏十七歎氣,“是啊!此事沒有在京城盛傳,看來是鎮海候的保密手段過硬啊!”
趙翀撫著下巴,“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可此事是在京城一點兒風聲都沒有聽聞啊!什麼樣的保密手段能做到這樣的程度?”
顏十七翹了唇角,“我沒有見過鎮海候,在大人眼中,他是那樣的正人君子嗎?一個正人君子會想要犧牲一個女兒去成全另一個女兒嗎?心怎麼就偏成那樣?”
趙翀道:“娘子所言極是!鎮海候絕非正人君子,那麼,他對當年之事,卻能把保密做的這麼好,圖的什麼?”
顏十七道:“自然是闞先生的死心塌地了!”
趙翀譏誚的笑,“果然是好手段啊!”
小夫妻倆,你一言我一語,竟是當闞雪淨不存在了般。
但闞雪淨聽完這番話,心中卻是驚濤駭浪了。
鎮海候的為人是真的那麼風光霽月嗎?
如果真是重情重義的,那為何沒有將錦瑟的娘親接進府中?
就算錦瑟的娘親早逝,那麼錦瑟呢?
為何幼時一直養在外麵?
如果真的是光明磊落的男子,為何要把庶女扮作嫡女來養?
為何要讓杜錦瑟為杜錦屏犧牲?
關鍵的,當年那事又是如何瞞住的呢?鎮海候為何就那麼巧的出現在了那裏呢?
闞雪淨是越想越心驚。
顏十七和趙翀就對看了一眼,顏十七道:“與虎謀皮才是真的傻啊!”
闞雪淨道:“你們的意思,當年之事是鎮海候設下的套兒?”
顏十七道:“先生想搞清楚當年的事情,並不是件容易的事,但是,想象這件事誰得利卻是再簡單不過。先生想要見到你虧欠了這麼久的令妹,須得能從這裏出去才行。”
“我還能從這裏出去嗎?”闞雪淨頹然道。
趙翀道:“女官的名號可是皇上封的!身為智後的徒弟,對於大順律法也是清楚的。所謂的罪名,也是可以用官位和身份抵的。就像是六皇子,所犯下的事情,若無皇子的身份,肯定是要身死。他是皇子,所以,可以用皇子的身份去抵命。”
顏十七道:“夫君的意思,闞先生真若有罪,最先丟的可能是官身。”
趙翀道:“我的意思很明顯,隻要她沒有真的參與謀逆或者出賣大順的大罪,是可以從這裏走出去的。隻是,官身可能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