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手反擊(1 / 2)

“隻聽說溫三爺常年不在京都, ”瑞彩與笑笑穿過一片紫紅色的玫瑰花圃, “成親的事情倒不曾聽說, 況且那溫二爺還沒有成親呢, 弟弟怎會先於哥哥?”

笑笑便不再問, 望著不遠處的那座植了滿天星的花棚:“我以為你今日定然要用滿天星配著玫瑰戴呢!”

瑞彩扶了扶頭上橙粉色的玫瑰:“畢竟溫家還沒有公然出售滿天星, 我怎麼好戴著滿天星提前亮相呢?要戴也該是西子第一個戴呢。”

笑笑隻覺得, 這兩個朋友自己真的是交對了。既講義氣,又懂得遵守商業規則。

兩個姐妹很快便來到那座高高的花亭旁,確切的說, 這座纏滿玫瑰花藤的亭子是建在一座小丘之上的,登亭四望,視野極佳。

此刻花亭裏卻已經坐著幾位太太了。

瑞彩仔細看了一陣:“咱們也進去吧, 這幾位太太家裏都是女兒, 想來也不會打主意打到咱們身上。”

瑞彩這兩年練就的有關相親的敏感嗅覺,讓笑笑忍俊不禁。

瑞彩接著道:“即便家裏有兒子的, 也多是已經成了親的或是年紀尚小的, 離議親還早著呢。”

笑笑忍著笑:“這下子咱們安全了, 沒人惦記著, 便可以放心進去觀舞了。”

沿著石階上了小丘, 才發覺這花亭實則是兩座並排的八角鴛鴦亭, 太太們占了其中一座,另一座正好空著,倒像是專給二人留著似的。

亭上的石匾寫著:流眄亭。

笑笑不覺得:“瞬美目以流眄, 這對亭子處於玫瑰叢中, 恰如花田之眼,頗有美人顧盼流離之感。”

丫頭們給端上了點心和茶,笑笑擺手道:“方才吃了太多花點心和花茶,至今還滿口的馥鬱,此刻隻想喝一杯清鮮的龍井。”

管事的丫頭便吩咐著沏一壺上好龍井,再端一碟子薄荷糕與大耐糕來。

瑞彩坐下來,喝著杯中的玫瑰茶:“我倒是極愛玫瑰的味道,百喝不膩呢。”

笑笑輕聲湊到其耳邊:“那你索性嫁到這一家來得了。”

瑞彩皺皺眉,笑著啐了一口:“在這裏還是別談這類話題吧,那些太太們耳朵尖著呢,像咱們這一般年紀的女孩子,在她們眼中,怕都是自己女兒的敵人呢。”

“木哈哈哈哈哈哈!!”一陣豪放的大笑,把亭子裏的人都驚著了,紛紛向外看去,卻是一大幫子笑得前仰後合的大老爺們,也不知什麼事兒值得這樣高興,其中一個就差笑得在地上打滾兒了。

旁邊亭子裏的一位太太不屑一顧道:“平日裏都是儀表威嚴的老爺,這時候也不顧身份和風度了,簡直得意忘形,放浪形骸!”

另一位太太長得一臉喜相,笑眯眯得像個發財貓:“成日裏在生意場摸爬滾打,難得今日放鬆,大夥兒湊在一起說說笑話兒講講故事,這是好事兒。”

“說笑話兒?講故事?”另一位冷臉的太太,表情嚴肅地嗑了個瓜子,揶揄道:“能讓他們高興得手舞足蹈,定然是上不得台麵的葷段子……”

話還沒說完,那邊又爆發出一陣更加熱烈的笑聲,笑笑往那邊看了看,便見那群老爺笑得渾身顫抖,簡直體如篩糠,每個人的臉都憋得通紅,很多人都迸發出了開心的眼淚。尤其一兩個笑得格外燦爛的,感覺整張臉都快笑爛了。

瑞彩也禁不住瞥了一眼,偷偷用手肘碰了碰笑笑:“看那個人!就穿紅衣裳的那個!笑得口水嘩嘩直流,真惡心……天哪,居然用手接著口水繼續笑……”

笑笑太好奇了,這群大叔能不能借一步說話,讓我們也跟著開心開心。

旁邊亭中的幾位太太也不再言語,悶頭嗑著瓜子喝著茶,直到那一聲賽過一聲的狂笑漸漸遠去了,那位冰臉太太才道:“看那袁家的哥兒知書達理的,卻不知他父親是這般樣子,方才笑得口水都流出來了。”說著用帕子扇了扇鼻子,仿佛那口水濺到她臉上了似的,“我看,我們秀雲和袁公子相親的事兒還是往後推推吧。”

那位舞著長袖笑得正歡的袁老爺,隻怕再也想不到,自己方才魔性的笑狀嚇退了未來的親家——那無辜的袁少爺更是想不到吧,自己的生命裏,從此少了一位秀雲姑娘,還少了一位笑比河清的丈母娘。

長得像發財貓似的太太一麵吃著玫瑰綠茶卷,一麵笑道:“要我說,今日最該恭喜的是曾太太!咱們今日見了那溫公子,才知道什麼叫貌比潘安呢。”

另一位太太也笑道:“聽說在生意上也是塊好料子。”

其他幾位太太也紛紛笑著看向一位身穿寶藍色妝花紗扣身襖的太太,想必這一位便是那曾太太了。

因為提到了溫公子,笑笑與瑞彩也不免向那邊看過去,不知她們口中的溫公子究竟是哪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