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隨意一招呼, 便會有相熟的挑山工趕過來。”溫西岫對笑笑的“神奇召喚術”表示了自己的不可思議。
“我在大王莊出名唄。”笑笑聳了聳肩膀, 轉眸看向身旁的溫西岫, “那也敵不上溫四哥, 隨意登個山, 就會有相熟的姑娘們迎上來。”
“……”溫西岫留給笑笑一個朗月清風的半側麵, “隻能說, 如今喜愛香露的女子越來越多了。”
“……”笑笑眨了眨眼睛,“等到了山頂,那位池姑娘會不會像上次玫瑰宴似的, 強強加入我們呢。”
“那不會。”
“哦?”
“準王妃同其不熟,不與她就是了。”溫西岫帶著一絲笑容,莫名其妙就是想笑。
笑笑一時也覺得自己操心的事情太多了, 就好像後世那種公園澆花用的軟水管, 用針在上麵紮兩個眼兒,就會有細細的水絲噴出來, 讓外人一看就知道裏麵注滿了清水。
可惜溫西岫不懂得這些後世的比喻, 不然一定會揶揄:那種水管子就算不紮眼兒, 也能看出來裏頭有沒有水。
笑笑望著溫西岫背上的大包袱:“真好奇芙蓉這包袱裏都裝了些什麼?”
“不背上山頂就會後悔一輩子的東西。”溫西岫複述了澹台芙蓉的話。
笑笑反倒不那麼期待了:“估計是宮廷裏的重陽糕, 剩下的便是升官圖了吧。芙蓉總盼著和一大群朋友去風景優美的地方玩升官圖。”
溫西岫掂了掂分量:“說不準是一副麻將。”
說起麻將, 笑笑突然就被勾起了好奇心:“溫四哥擅長玩麻將麼?”
“可惜, 不會。”溫西岫慢慢道。
笑笑正在猜度溫溪西岫的麻將水準會在哪個段位,突然聽到這麼個答案,有些猝不及防。
“笑笑喜歡打牌?”溫西岫問得很是認真。
“也說不上喜歡, 有時候趕上家宴, 總要陪著老一輩打打牌,我打得不好,總輸。”笑笑還真不太擅長打麻將,若把家裏的姐妹們排個序,莞爾是當仁不讓的倒數第一,自己大約就是倒數第二。
笑笑對溫西岫不愛打牌這件事兒還是很好奇,商圈子女們鮮少有不愛玩牌的,就連西子也會玩兩把:“溫四哥是單純不會,還是不喜歡?是單純不喜歡玩牌,還是厭惡賭博?”
一個個問題向溫西岫拋過來,居然慢慢還被提升到“麵對賭博態度”的高度,溫西岫反而問笑笑:“瑛園為何打得不好呢?”
笑笑想了想:“我隻是靠手氣罷了,並不擅長算牌。”——有時候人就是這樣矛盾,明明做生意極少蝕本的笑笑,卻不擅在牌桌上算計。
笑笑歪頭打量著眼前的溫西岫,聽西子說,他是溫家下圍棋下得最好的,學不會打牌那是不可能的,看來是不願意學。
溫西岫見笑笑居然為此陷入了沉思,不覺失聲一笑:“我隻是嫌吵,便不去學。”
“吵?”
“推麻將,甩紙牌,數錢,家長裏短,生意試探,場麵客套……”溫西岫微微抬眉,“吵。”
原來不學麻將是圖清淨?兩人此刻已經與前方樹下的瑞彩會合,瑞彩笑道:“你們方才在聊打牌的事兒?”
笑笑便道:“瑞彩是個愛玩牌的,你倒是說說打牌的好處。”
瑞彩聞言笑起來:“打牌有什麼好處?就是圖個熱鬧好玩唄!隻要不把輸贏看得那麼認真,剩下的就光是高興了!”
笑笑與溫西岫兩個均都點起頭來,仿佛此刻才明白了打牌的真諦似的。
溫西岫又道:“一會兒若真是玩升官圖,我便陪你們一起。”
瑞彩不覺有幾分訝異:“溫四哥還玩會升官圖呢?”
“七歲之前,每年過年都玩。”溫西岫答得很實在。
瑞彩便道:“麟哥兒如今正是叛逆的性子,過年的時候讓他陪我們打升官圖,他偏偏說是丫頭玩兒的。”
“丫頭玩兒的?口氣還真不小!聽寧哥說,宮廷裏上上下下也都玩這個呢!”說話的居然是澹台芙蓉,此刻與西子已經上得山來。
西子見到幾人也不覺驚訝:“以為你們早就上到山頂了,怎麼還在此處耽擱著?”
經這話一問,瑞彩便看向笑笑,笑笑便看向溫西岫,溫西岫正想說“一言難盡”,便見笑笑又指了指瑞彩:“她紮刺兒了。”
澹台芙蓉也未深究這句話,隻是興衝衝道:“剛才我們上山的時候,見挑山工的筐裏挑著個女孩子,長得特別像幼清!我們一看她,她就把臉扭過去了,還用藍印花布蓋住臉~”
西子卻在一旁糾正:“明明是藍花布蓋著一筐子雞蛋,她偏偏說是個人!”
“……”笑笑聳了聳肩膀:“快上山吧,午時馬上就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