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1 / 3)

可是我知道女孩沒有懂,我也沒有懂,男孩也沒有。一天的中午那女孩來找我了。她在門口就大聲叫喊我的名字。我不知道她是怎麼知道我的名字的。我當時坐在座位上看書,她突然站在了我的前麵。我抬起頭看到她氣得像一隻發狂的母雞。眼睛滿身淚水,但交雜著說不出來的恨意。

我說你找我有事嗎?

她站在那沉默。可是突然她爆發了,抓住了我的頭發狠狠撕扯起來。我扔下了書去搏她的手,可是她的手就像膠水似的粘在了我的頭發上,我的頭發也像秋季的樹葉一樣掉落在地上,最後女孩被幾個人拉開了。她像拚了命似的在那哭泣掙紮。你還我王哥,王哥。瘋子。我摸了摸已經流出血來的頭,然後走出去。男孩在門口出現了。一臉驚慌的樣子。你這是怎麼了。我沒有說話。男孩順著哭聲看了看裏麵。你還是把你的好妹子製住吧,不然得哭死了。我在洗手間整理了頭發,看著自己一頭的亂發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但我出去後,發現走廊上已經擠滿了人群。我這才知道女孩在鬧跳樓了,男孩在那勸阻著,臉上寫滿了驚慌失措。我低著頭準備走進教室的,可是女孩看到了我。他在那衝我大喊著: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我也不知道誰是不要臉的女人。我能看到她臉上寫滿的傷心。可是自己真的並沒有傷害他的意思。可是有些東西不是自己不想做就可以阻止的,在我走進教室的一刻,女孩跳了下去。我在教室裏像一隻傻了的木偶。外麵引起了一陣騷動,很快聽到了急救車的聲音。很久以後男孩走進了教室站在我的麵前。她還活著嗎?我問。死了。他說,那是男孩最後一次出現在我的世界。

後來我也不知道她為什麼會消失,也許是不喜歡我了。可我知道絕對不是那麼回事。也許是因為無法麵對我,因為女孩的死和我們有關。也許不想再麵對那段傷痛。誰也不想傷害誰。那段日子我變得沉默。也可以換句話說。我又回到了以前的生活,沒有波浪的生活。男孩決定要去國外留學去了。一天的下午男孩最後一次來找我。

能陪我去吃餐飯嗎?他問我。

恩。我點頭,其實這是他第一次請我吃飯,也是最後一次。

想到哪裏去吃。我們走在路上,路過的情侶讓我不知所措。我也不知道咱們是一種什麼樣的關係。他們臉上的笑容讓我嫉妒。

隨便。我說。我然後底下頭繼續往前走。其實我早就預料到了什麼,至少我們的生活馬上就到此結束了。

吃西餐可以嘛?

還是吃中餐吧。我說。不喜歡用刀子叉子的,會讓我覺得很不舒服。我剛才還在說隨便的,現在就馬上改變主意了。

我們走進了一個中餐廳。我們在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了。我坐在位置上看著窗外走過的人群。

服務員走過來看了看我們笑道:你們是情侶吧,真的是男才女貌。

我們互相望了一下彼此,我低下頭苦笑。男孩笑著回服務員去了。服務員也好像看出了不對勁的地方。馬上改口問我吃點什麼。

男孩拿過菜單遞給我道:喜歡吃點什麼。

我看了看,隨便點了個菜,就遞與男孩。男孩看了看打了個勾就笑著把菜單給了服務員。

男孩坐在位置上無所適從,他偶爾看看我,嘴巴微起又閉上了,我知道他想說什麼。

我轉過頭來,男孩雙眼對視著我。眼裏含著淚水。

為什麼要離開。男孩沒有作聲。我也知道自己是明知故問。

我會回來的,不會很久。他說。

那已經不重要。我們無言的吃完飯。就離開了。他跟在我的後頭。

我立在人群中,可是我根本就不在乎我的身邊有多少人。男孩慢慢的走到我的跟前。我第一次那麼認真的觀察他,他清秀的臉。他也看到了我臉上的淚水已經模糊了世界。他一把將我摟過去,我的身體在顫抖,感覺從未那麼寒冷過。眼淚流進他的胸膛。不離開我好嗎?再遇到壞人該怎麼辦。男孩沒有說話。隻是緊緊的抱著我。男孩也哭了,眼淚滴在我的脖子裏,由暖變冷。

幾天後,男孩離開。我去送了他。當飛機在我頭頂劃過發出轟鳴聲音的時候我再次哭的一塌糊塗,我不知道男孩是否也在飛機的窗口在眺望著我。

很快飛機消失在了雲層之中,聲音也戛然而止,而我的回憶也在那一刻中斷。

我手拿著手機,那個動作在那不知道停止了多久。我的腦海中再也想不起那個男孩的形象。某個季節我們好過。可是時間終究把我們變成了陌生人。

還好嗎?電話那邊傳來了有些啜泣的聲音。我好久沒有說出話來。不是我不說話,隻是感覺喉嚨處有個什麼東西堵著讓我無法發出聲來,其實我心裏還清晰地記著那富有磁性的聲音。

還....好。我終於吐出了兩個言不由衷的字。我盡量壓抑著自己心中的感情。其實我早就知道自己還一直愛著他。

終於,我哭出來了,聲音在電話裏回響著。男孩在那邊停止了說話。對不起。男孩說。我明天回來,我忘不了你,每個晚上我都會做噩夢。我會夢到你在喊我去救你。我明白。我說。我緊咬著嘴唇,讓自己盡量不哭出來。我等你就是。第二天我穿得漂漂亮亮的去等待男孩。我們約定了在第一次見麵的長椅那兒等他的出現。他說了要給我一個驚喜的。我坐在長椅上,看著出球場奔跑著的年輕男女們。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叫他們叫年輕男女,感覺自己已經很老了似的。兩邊的林蔭樹長出了嫩綠的葉子,還有一朵朵像蓮花似的白色花朵。我甚至覺得那個在*場上淩空抽射的那個小夥子就是那個男孩。他擦著額頭的汗水,又開始了奔跑,活力四射,朝氣蓬勃。我似乎還能聽到他在喊我,過來,你搶到我的球,我就背你從這頭跑到那頭。我說。隻要親一下就行,或者陪我說一晚上的話就好。記得那晚到他家的情景。我的記憶又一次被似曾相似的場景給拉了回去。那天他牽著我的手走在無人的巷道裏,他的雙手抱住我的腰,我能感覺到他的呼吸很急促,自己緊張的不敢說話。可是那種感覺很好。我把眼睛閉上了,我能感覺到溫暖的溫度靠近我的嘴唇。我緊張得狠狠地抱著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