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殘缺的過往(1 / 2)

離開的原因隻是一場因為小事的爭吵。那是男孩在那晚喝醉了哭著給我講訴的。

男孩把酒拚命的往嘴裏灌,而我也沒有阻止他。我也喝了不少。隻覺得腦袋暈,可是思維卻異常的清晰。男孩一臉醉意的望著我,不時的傻笑。

我爸我媽,根本就就沒有愛情。

我知道他們不是因為我早就離婚了。其實我早就看出來了。他們一直都在冷戰著。幾次我偷偷的打開他們房間的時候。我都會看到爸爸睡在地上,媽媽睡在床上。兩個人在狹小的空間裏,其實他們在兩個不同的世界裏,他們早就是熟悉的陌生人。

我一直都覺得,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該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可是這樣的美事沒有在我父母的身上出現。爸媽的生活沒有想象中的完美,或者他們兩湊到一起就是一個美麗的錯誤,對於為什麼會把我帶到這個世界上其實隻能說是一個意外。在他們離開我的時候。我試圖要去恨他們,後來打消了這個念頭。自己不應該這麼自私的。與其三個人痛苦還不如一個人痛。反正人是要死的。我記得爸爸將刀插進自己的身體的時候,眼睛一直望著我。眼神裏充滿了牽掛和自責。我知道他放不下我,可是爸爸還是選擇離開了我。我本想去奪過爸爸的刀。我跑過去抱著爸爸。我說你別死,別死。我沒有恨過你,一點也沒有。我承認以前自己是恨過我的爸媽。因為我沒能像別的小孩那樣得到父母應有的愛。我在學校裏很孤僻。像個木頭人,躲著所有的人。別人也都遠離我。至少他們覺得我在某種程度上與啞巴無疑。人類的同情心又怎麼會出現在小孩身上。我本覺得小孩會比較有同情心的。一是因為沒有利益權利之類的想法,隻要能給自己快樂就行,可是小孩是單純和簡單的,所以是很難理解另一個人的感情。可是像我這樣的人又怎麼能給別人快樂了。後來一個好心的女孩拿著一塊蛋糕遞給我。她一臉笑意的望著我。我的表情嚴肅可心裏卻早就高興的快要哭出來。她說。我爸爸給我買的生日蛋糕。當她說完的時候我把蛋糕給扔了。我說我才不會吃你的蛋糕了。女孩一臉傷心的站在那兒。其實她是永遠理解不了我內心的痛苦的。我知道女孩是真心的。因為小孩子不會有什麼心計的,也沒有什麼別的想法,也許我在那樣的環境裏呆久了,心也變得複雜了,我更加不知道自己的心什麼時候變得那樣的複雜起來,嫉妒,傷心。那些東西本不該出現在那樣的年齡裏。也不該去傷害別人的。我在路上哭得像下雨。我回到家。剛打開門就看到父母在那打得不可開交。他們不知道我怎麼會有門鑰匙的。他們在那馬上像是電影點了暫停似的的定在那兒,幾秒後,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似的坐開。可是媽媽的頭發卻亂得像野草。臉上也有哭過的痕跡,爸爸的臉上也有媽媽用指甲抓出的傷口,血在臉上流下來。爸爸走過來。臉上裝作高興的樣子,希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爸爸說。寒寒。回來了怎麼不說一聲。我沒有作聲,為什麼不吵了。我說。爸爸要來抱我。其實我和媽媽隻是鬧著玩了。我說鬧著玩有必要弄出血來嗎?我甩開爸爸的手,回到自己的房間裏去玩那些木偶娃娃。我使盡渾身的力氣將他們撕成粉碎。我在那生著悶氣。爸爸走進來了。寒寒,今天回來怎麼連聲爸爸都沒有喊啊。我沒有爸爸,別人的爸爸都會給自己兒子買生日蛋糕。我說。爸爸知道我在怪他了。以後爸爸不和媽媽吵架就是了。我才不信了。我說。這樣的話說過幾百次了。從來就沒有算數過。爸爸坐在那沉默不語。他想抱我,但我在遠離他,我就像是在看一個壞人似的看著爸爸。我後退,蜷縮在床的角落裏,爸爸伸開的雙手停留在空中,沒有說出任何話,臉上裝出的高興表情也低沉下去。我低著頭在那玩著枕頭,不說任何話。爸爸然後站起身來慢慢的離去。早點休息。爸爸說完,輕輕的關上門。不知道為什麼就在爸爸離開的那一刻,我內心壓抑了很久的痛苦和悲傷終於化作淚水淹沒了我的雙眼。我把被窩蓋在自己的頭上,拚命的哭出來,有點像女孩子。

我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反正被子濕了很大一塊。或者自己哭累了,對於哭的真正原因我始終未能明白,也許是女孩一塊蛋糕激起了我的傷心往事,也許是因為爸爸和媽媽的吵架。也許是自己病了。反正我的心裏很是不舒服,恨不得自己從來沒有出現過。第二天我到學校去,桌上已經放好了早餐。媽媽從廚房裏出來。寒寒,媽媽給你做了你最愛吃的三明治還有牛奶。我望了望媽媽。也許她認為我應該會高興起來,說一些媽媽你真好之類的話。可是我是沉默的,一句話也沒有,抓了三明治和牛奶走出門去。我能感覺到媽媽的臉上的表情,也許她在思考我是不是她的兒子,為什麼變得那麼沒有人情味,或者說一絲的情感都沒有。其實我也在思考著這樣的問題。我是不是他們的兒子,或者說我是他們從路上撿回來的。我隻是一個孤兒。我對於他們來說還不如一隻兔子珍貴。我一邊吃著三明治一邊遊走著,說真的媽媽做的三明治還真的很好吃,可是我沒有說出一句讚美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