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遠山抬頭看著絕呂親王,他的名字姓金,名叫金絕呂。金姓,是紫堇帝國最無上的姓氏,因為這是紫堇每一代國王的姓氏。
絕呂親王,臉上的皺眉耷拉著,看上去無比疲倦。他盯著抱著國王屍體的段遠山,大袖一揮,將所有的士兵,都驅出門外。此刻殿內就剩嚴將軍七人,他嘶啞的聲音,也同時傳了出來。
“遠山,你是帝國的肱股之臣,帝國的現狀,你也看到了,風雨欲來,大廈將傾,我不得已才出此下策,惟有另立新君,才能讓帝國煥然新生……”
絕呂親王臉上悲天憫人,看上去令人無比信服。但段遠山心頭,卻生出了一絲別的情緒,他臉上凝重的看著絕呂親王,淡淡道:“儲君在哪?”
話一出口,絕呂親王眼神突的射出一抹精光,而一旁的嚴將軍,更是神色陰沉。一瞬間,段遠山便洞悉了兩人的心思,他這句話,就是用來試探對方的。
這是一場精心準備的刺殺,為的是繼承大統,而不是所謂的讓帝國煥然新生!
“你以為你走的掉嗎?”一旁的嚴將軍,眼睛眯起,露出了鋒利的爪牙。
“段某要走,還有人能攔住不成?”段遠山一把將帝國國王背在身後,身後四個隨從青年也做好了突擊的準備。
因為進宮,五人都沒有帶武器,但在場沒有人敢小覷這五人,不說段遠山超凡脫俗的武技,就是後麵四大隨從,都不是易與之輩。
“殺,一個不留!”絕呂親王神色一凝,大袖一揮,而他孤瘦的身影,卻不斷向後退去。段遠山的名聲太甚,這是一個真正從血堆中走出來的軍人,他沒有把握把他攔下。
“喝!”
看著無數士兵朝自己衝來,段遠山大喝一聲,聲如雷鳴,平地乍起,氣勢無比凜冽。他大手一張,一個士兵便直接被他扔到角落,而身後的四個隨從,呈扇形將他包圍,一路平推過去。
五人如一道鋒銳之刃,一路碾壓,無數士兵,竟然沒有絲毫辦法,看著他們朝門口突圍而出。
“絕呂親王,段某告辭了!”段遠山將帝國國王的屍體背負身後,此時暮色四合,整個宮殿靜謐無聲,十分死寂。
段遠山此刻麵色冷峻,但心頭卻十分焦急。他也不清楚絕呂親王有沒有加害於儲君,帝國國王就那麼一個兒子,年僅八歲!
“淡閑,你四人此刻立即出宮,以最快速度趕赴天京要塞,吩咐我麾下所有士兵,立刻朝趕赴宮殿,保衛帝國……”段遠山深呼一口氣,鎮定自若的朝身後四名親隨說道,“還有,將陛下的屍骸帶出宮外,等事情緩和後,再行發喪……”
“是,將軍!但您——”李淡閑重重的點頭,但臉帶疑惑的看著段遠山。
段遠山斬釘截鐵道:“我要去救儲君,這是陛下的遺命,我即使拚了這副殘命,也要完成這個旨意!”
“將軍,不可……你千金之軀,怎可涉如此之險……”後麵四人,臉色大變,拚命搖頭哀求道。
“你們不必說了,這是我的命令!”段遠山大手一揮,將身後國王的屍體交給李淡閑,驟然轉身,便朝著黑暗中奔去。
四人麵麵相覷,一咬牙,便朝宮外飛快走去。
宮門外的守衛,顯然不知道皇宮內的兵變,看著急匆匆一臉陰沉的將軍隨從,從大門口飛快跑開,不由分說,便打開了城門。
四人騎上快馬,流星電勢般朝天京要塞奔馳!
而此刻守衛城門的一個兵長,凝神看著四人,才看清有一人身後,明顯還背負著一個人!
“這人,難道是段將軍?”城門的守衛兵長,沒看清楚人影,心頭卻隱隱猜測著。但他心裏卻清楚,今日的帝宮,肯定有大事發生了。
“不行,我守衛此處城門,本就是靠著段將軍才得以成為一名兵長……”兵長想起天京要塞的日子,悄悄發布下去了一個任命。
而另一邊,段遠山憑著記憶,找尋著帝國儲君的寢宮,而此刻他耳中依稀聽到,整個宮殿已經傳出了無數聲響,看來絕呂親王那邊也在行動。
現在兩方都在拚時間,可謂爭分奪秒。
段遠山一個翻身,來到了一處偏僻角落,借著夜色,回憶著整個宮殿的分布。他神色十分冷靜,越是到危急關頭,越能體現出一個人的心理素質。
而段遠山經過無數次戰爭的洗禮,心神已達到不動如山,任何時候,都沒法動搖他那顆堅韌的心。
“嗯,應該在那個方位!”段遠山急匆匆一個蹬踏,一下子翻過一座院落。來到了一處充滿幽香的小院,這院子,十分典雅素淨。
“就是這裏!”段遠山一喜,帝國國王一生素愛繪畫,所以他最愛之處,便是這“晚芳庭院”,此處便是他經常繪畫之所。
而儲君和皇後,便住在這!
院內無一絲聲響,段遠山一把推開院門,便聽到一聲“啊”的叫聲,隻見一個秀美的女子,臉色慘白的看著走進來的段遠山。
“皇後,是我!”段遠山大喝一聲,心頭卻長呼出一口氣,看來此處,絕呂親王還沒來得及光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