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聲的凝視,誘導的詢問。看似來自寧錄的質問也不過是代替窗外那無聲的存在而發出。或者所,代替無法問出這個問題的人而問出口。
“是這樣嗎、外麵那個特殊的存在將我內心中的弱小擴大化,將我帶到了這裏?可是,為什麼那麼做?有什麼意義嗎?”
推論,猜測,疑惑。不管怎麼樣,依舊是一頭霧水。有的還是那皺著眉頭的不解麵孔。
“猜錯了哦。”
“不是嗎?那真實到底是什麼?”
幾乎是在瞬間被否決的推論不得不讓雨空的眉頭皺的更深,也是徹底放棄了無邊際的思考,簡單直白的問出了疑惑。
“的確,是它將你帶到這裏。同樣的,你所看到的也是對方所展示給你的,但並非是來自你內心的恐懼,隻是一個巧合,讓人笑不出的偶然罷了。”
雨空沒有說話也沒有打斷對方的想法,就這麼靜靜的繼續聽著,等待著後續的解釋。
“你內心所害怕的是虛假,而它所想給你展示的也是虛假,隻是剛好一樣罷了。所以你會認為這是你內心畏懼的世界也是正常的。但其實,它想告訴你的是所有的一切都是虛假的,這並非是你內心中擔心的可能,而是已然發生的現實,隻是你沒有發現而已。”
“一切都是虛假的……被他人所創造……!”
皺著眉,口中不斷重複低語著寧錄的話語。漸漸地,仿佛是想到了什麼一般的發出了一聲感歎。同時,更是抬起頭看向寧錄,眼神之中充滿了驚訝和不敢相信。
“明白了嗎?我剛剛所打的比方並非隻是比方那麼簡單。雖然你可能也感覺到一絲奇怪但卻沒有去深究,因為那是你內心所不願去相信的真相,排斥與逃避,都是自我保護的一種手段。可是,現在我所說的並非是從假設開始的舉例,而是真實的真相。”
“明白了?它想告訴你什麼,我又想告訴你什麼。”
一聲長歎,寧錄帶著幽幽的語氣對著雨空說道。同時觀察著他臉上不斷變化的表情。不管再怎麼沉默,再怎麼忍耐,說服自己必須冷靜下來。
但這也是在驚訝之後才會有的緩衝期。所以,現在雨空臉上所露出的表情可以說是十分的精彩。
至於這一份精彩所持續的時間也是跟他個人何時從震驚中恢複有關。一瞬間、片刻、長時間……或許永久?
“是……這樣嗎。”
數分鍾,顯然稱不上瞬間的恢複,但也並非是長時間甚至是誇張的永久。不好不壞,屬於中間的片刻。
“應該、不是開玩笑吧?”
“很可惜,並不是玩笑。”
理所應當的回答,無聊的問題也不過是自我的最後逃避。當聽到最初那匪夷所思的假設時,所流露出的最多也不過是不解與詫異。但假設終究是假設並非是現實。而當自己產生了匪夷所思的情緒時,就已經將它從可能排除到了不可能的領域。
所以才會表現出的如此淡然,所以才會回答的如此輕鬆。
可是現在呢?當那被自己認為是無稽之談的假設化作現實的時候。自己依舊是那麼輕鬆淡然的對待嗎?又能那麼毫不動搖的回答嗎?
“理所應當的反應,理所應當的沉思。”
“我可以問一個問題嗎……”
“當然,隻要並非是死寂般的沉默。不管是好奇的詢問還是憤怒的咆哮我都可以接受。”
“後者就算了,那樣發泄隻不過是將自己的醜態放大化罷了……沒什麼意思,也無法解決任何問題。”
“意外的十分理智嗎,對於剛剛從普通埋入超常識的你來說,適應的十分的快速。”
“別打趣我了,這才不是什麼冷靜與理智。隻是、無可奈何罷了……”
顯然,寧錄對於雨空所表現出的理智多少有一絲驚訝,但更多的讚譽。她所預料到的最壞狀況就是那個假設,發泄與咆哮。也就是所謂的憤怒與絕望。
不過好在,至少還是保持住了理智與思考。就算本人是用無奈和無可奈何來形容自己,但依然算是堅強。
畢竟並非是長時間的接觸本不該跨入的領域,不管是來到這裏,認識到這裏,還是得知真相。都是在今天,剛剛的一瞬間,所有的第一次。
不管是什麼,所能承受的東西都是有上限的,更別說是對於一個普通人來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