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偌大的院子裏,一名身穿青衣的男子扶著懷中重傷的女子,手持著一把寶劍,兩人滿身是血,傷痕累累,對麵還站著七八個黑衣人。在他們腳下,七橫八豎的躺著許多屍體,血流成河,一旁的櫻花樹似乎開的格外茂盛,微風吹過,飄飄揚揚的櫻花瓣紛紛落下。
女子皺著眉頭,身上雪白的紗衣被鮮血浸紅,妖嬈淒美,猛地,女子吐出一大口鮮血。絕美的臉龐上帶著一絲絲痛楚,身旁扶著她的青衣男子連忙幫她輕輕順著後背。
青衣男子大約三十七八歲,可依舊難掩他的貴氣俊朗,此刻他的衣衫也已經濺上大片大片的血漬。女子看了一眼青衣男子,朱唇微啟“逸郎,我無妨。”
青衣男子聞言,緊緊的抱住她,臉上的心疼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無邊的冷漠嗜血,他轉頭看著對麵的黑衣人,冷冷道“你們不要逼我!”
似乎是從他身上泛出的寒意殺氣,對麵的黑衣人似乎有些遲疑,手裏拿著劍,看著對麵的青衣男子,站在那裏與他對峙著。
“事已至此,三弟,你還不肯覺悟嗎?”從黑衣人身後走來一名身穿黑色錦袍的男子,男子蒙著麵紗,話語中帶著無限的冷漠傲氣。
“哼,覺悟,該覺悟的人是你吧。”女子冷嗬一聲,頓了頓,繼而說道“大哥,沒想到,你居然如此狠心,我們已經離開了那裏,隱姓埋名,你為何如此糾纏不放,如此相待呢?逸郎可是你的親弟弟啊!”
黑衣男子聽到女子的話,越發激動起來,他怒視著女子和青衣男子,怒喝道“親弟弟!他有拿我當大哥嗎?如果他拿我當大哥,為什麼還這樣幫著二弟?你們眼裏還有我嗎?”
看著黑衣男子接近癲狂的模樣,青衣男子笑了起來,他平靜的看著眼前的“大哥”,緩緩道“我們眼裏當然有你,不過,二哥比你更適合那個位子,我不能將百姓推到水深火熱之中。”
“大哥,你變了,你真的變了。”青衣男子看著黑衣男子接近發黑的麵容,緊緊的握緊了女子的手。
許久,黑衣男子狂傲的笑起來,接著瞪著他們二人,陰狠的目光讓青衣男子感到心寒,曾經他敬重的大哥,如今居然.....
“三弟,如此,那塊玉和玉璽也是不肯交與我?”黑衣男子冷冷道。
青衣男子聞言,話語冷漠,不帶有一絲感情,淡淡的說道“玉璽早已不在我手上,我已經讓人送到二哥那裏。皇位,你是奪不到了。”
“哦,這麼說,玉還在你手上?”黑衣男子挑了挑眉毛,睥睨著青衣男子。
“你死心吧,我不會交給你的。看大哥這般,將我妗逸山莊血洗,是做好了弑弟的準備?”青衣男子冷冷的說道,繼而他緩緩的舉起手中的劍,看著黑衣男子。
黑衣男子一揮手,院子裏牆上站滿了拿著弓箭的黑衣人,將箭對準了青衣男子和白衣女子。
白衣女子看到四周全是拿著箭的黑衣人,她嘴角挑起一抹絕美的笑容,一笑傾城。她走到青衣男子身旁,牢牢的牽住他的手,看著青衣男子,眼中柔情似水。
“放箭。”黑衣男子冷聲說道,便轉身離開了院子。
一支支箭射向青衣男子和女子,男子和女子兩人依舊牢牢的牽著手,一同倒在地上,萬箭穿心。
“娘親,爹爹,不要,不要!”秋莫兮猛地驚醒,睜眼便看到頭頂上的粉色紗帳,她才發現,自己已經淚流滿麵,汗水浸濕了自己的白色寢衣。
房門忽然被推開,一名衣著樸素的女子走進來,女子約有四十多歲,風韻猶存,此刻她的臉上帶著一絲擔憂。
“小兮,你怎麼了?”女子走到床邊,看到滿臉淚痕的秋莫兮,關切道。
“雪姨,我沒事。”秋莫兮搖了搖頭,目光有些空洞,淡淡的說道。
慕怡雪看著秋莫兮,已經十七歲的她,姿色傾城,比當年的第一美人妗娘還要美上幾分,她無奈的歎息一聲,心疼的說道“小兮,可是又做噩夢了。”
聽到慕怡雪的話,秋莫兮再也忍不住,撲到她懷中痛哭起來,穆怡雪抱著秋莫兮,輕輕拍打著她的後背,眼中也閃著盈盈淚光。
“雪姨,小兮....”外麵傳來一道清脆的男聲,雪姨連忙站起身,掩飾自己的悲傷,向外走去,秋莫兮也衣衫不整的披上一件外套,擦擦了淚水,向外麵跑去。
看到外麵一身捕快裝的邵冰,帥氣十足,雖不是那種很美的美男子,卻也是數一數二的帥哥,身材偉岸,膚色古銅,烏黑深邃的眼眸裏帶著無限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