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多澤參見公主!”撫遠上將軍多澤乃是烏蘭、巴托之父,常年鎮守邊陲重鎮哈克蘇,與塞露茜之父柯藍同為肱股之臣,在回鶻一族之中威信甚高,因立新汗之事才被召至回宮,他見進來之人是阿塞雅當即叩拜。
阿塞雅嬌聲道:“阿叔快快免禮!”
“謝公主!”多澤隨之起身。
阿塞雅望著榻上昏迷不醒的軋密大汗,不禁問道:“父汗病情如何?”
“已經昏迷數日。”多澤連連搖頭:“醫、巫皆束手無策!”
阿塞雅追問道:“何以至此?”
多澤道:“聽侍女說是喝了查爾蘇進獻的毒茗所致。”
“毒茗?”阿塞雅無比震驚:“查爾蘇乃至孝之人,豈會做出豬狗不如之事?”
“老臣也覺得此事甚為蹊蹺。”多澤歎道:“現如今,大汗昏迷不醒,所有物證皆對查爾蘇極為不利,縱然有口亦是難辯啊!”
“查爾蘇現在何處?”阿塞雅細想之下也是,鐵證如山豈容其分辨?
多澤道:“已被押入死牢等候發落!”
阿塞雅雖不問政事,死牢豈會不知?但凡打入死牢者,無論貴胄皆是九死一生,查爾蘇入得死牢想要安然歸來難比登天。而今,她更加迫切地希望父汗醒來。
阿塞雅環視眾人:“都別哭了,再哭也無濟於事,退下吧!”
眾嬪妃見阿塞雅已發話,也不再惺惺作態,紛紛起身退出了寢宮。辛格勒與歌丹二人也隨即站起,同時望了阿塞雅一眼正欲開口,卻被阿塞雅攔下:“你們也退下!”
辛格勒與歌丹兄弟二人對視一眼轉身離去。
“臣,也告退!”多澤見眾人均已退下,料想自己也是難免,便主動請辭。
“阿叔暫且留下。”阿塞雅又道:“我還有要事與你相商!”
“是!”多澤聞言隻得遵命。
“父汗,塞雅來遲了,不過我定會盡我所能,將毒殺你之人繩之於法,還查爾蘇一個公道。”阿塞雅佇足榻前她望著昏迷不醒的夜落紇軋密大汗,回想種種往事潸然淚下:“先生,父汗生死就仰仗你了!”
“放心,在下定會竭盡所能!”龍逸微微點頭:“速速命人將大汗所飲的毒茗取來!”
“此物便是!”多澤衝懷中取出一隻錦帕,徐徐打開。
“血色曼陀羅花,可惜了這上好的雨前龍井。”龍逸抬手取幾片茶嗅了嗅,隨後行至榻前,抬手伏於大汗腕上,閉目凝神為其把脈。
多澤見狀不禁問道:“公主此乃何人?”
“此人姓龍名逸,醫術奇高,父汗生死唯係此人。”阿塞雅注視這龍逸嬌聲答道。
“哦!”多澤見龍逸年紀輕輕頗為不信,他見阿塞雅對其推崇備至,也不言語隻得靜觀其變。
龍逸凝神把脈,不把則已,一把之下令他震驚不已,軋密大汗脈搏浮動乍疏乍密,疏如殘荷滴露,密如琴瑟浮動,暗道:“浮而有力氣血滯阻心腧受損,此種跡象分明是中了分心掌,卻又不全像。”
龍逸隨即起身催動真氣,緊緊裹住軋密大汗魁梧健壯的身軀,卻見那藍色真氣汩汩而動,宛如碧浪濤濤彌漫大汗周身。
多澤見狀大奇,不禁暗道:“此人醫術雖是詭異,卻也有些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