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回頭。
老人停了一會:“紅鯉後背的傷已經不礙事了,而洛梵塔……就拜托你了。”
接著,一陣狂風吹過,我旁邊的影子已經不見了蹤影。
我把洛梵塔拉起來,還好她沒有受傷,不然我真的要自責死了。
可是轉念一想,月輪老人似乎和她很熟悉的樣子……那還能說她不是叛徒嗎?
假如她是……假如她真的是,那麼我……那麼我……
我……堅持的那些,還有信念與責任,不能停止的渴望,還有……喜歡。
又該何去何從。
周一上學的時候,我收到了“5”。
倒是不至於有太大的波動,畢竟被威脅久了也就習慣成自然了,隻是對投遞員比較好奇。
因為沒有腳步聲,沒有鑰匙嘎啦嘎啦開信箱的聲音,信就那麼悄無聲息的偷偷出現在了信箱裏,這讓我多少有些覺得不可思議。
下午我們就安了個針孔shexiangtou頭在門邊,當然,我們並沒有告訴洛梵塔,無關信任,隻是一種莫名其妙的防備罷了。
這並不是毫無道理。把我對她的信任完全擊碎的隻有一件事,就是在我和紅鯉回放第二天的監控錄像的時候,洛梵塔鬼鬼祟祟的把什麼東西放進了郵箱,白色一閃而過。
不會認錯人的――她的臉,我絕對不會忘記。
“看到了吧,現在你還相信她麼?她根本就被派來的臥底,可能的天庭的,可能是逆組,或者那群美國佬。”紅鯉現在已經足夠心平氣和,甚至是笑著說出來的。
因為真的失望了。對洛梵塔。完全失望,希望崩塌潰散。
其實我知道,他之前也是有些相信她的。但真相來臨,沒有狂風暴雨,沒有激烈的爭吵,有的,隻剩下濃重的悲哀與絕望。
我心裏沒有驚濤駭浪,真的,很平靜,就像小時候期末考試結束之後那種心情,有點擔憂,更多的卻是劫後餘生的放鬆。
現在就是這樣。
我們很默契的誰都閉口不談這件事。一切都好像從來沒發生過一樣。可這怎麼能瞞得過洛梵塔呢?她看看他,看看我,把筷子放下。
“說吧,怎麼了。”
我沉默不語,紅鯉亦然,Umbra從昨天到現在一直都是晃晃惚惚的狀態,在房間裏安安靜靜的坐著。
“你們瞞不過我的,”洛梵塔又恢複了她一貫的神采飛揚,“我看出來你們有事,說吧,怎麼了?三十三,你是不是和若草鬧矛盾了?”
提到若草,她一下子變得興奮了,心頭一股無名火起,還不是因為你我和若草的關係才會變成這個樣子!她原本是個多好的女孩子啊,現在你間接造成人家這樣,又跑來幸災樂禍,算些什麼呢!
“洛梵塔……安心吃飯吧,沒什麼。”紅鯉低下頭不看她。
我心說壞了,你這不是主動和她說話了嘛。她肯定認為經過昨晚的事情之後,你原諒她了。
果不其然,洛梵塔的臉紅撲撲的,嘴角的弧度更大了:“我問這些,還不是因為我關心他嗎?”
“關心他?”
“那是當然!”
這讓我的怒氣又重了一層。關心我?為我好?這些謊言你要騙人騙到幾時?
事到如今我不是個處處相信你的傻瓜!
於是我說:“別說了,再糾結下去沒意思,我們看看電視吧。”說完我瞟了紅鯉一眼,他隱約點點頭,我便放下心來。
打開電視,U盤插入接口,針孔攝像機拍到的東西清晰的展現出來。還別說,這個攝像機的質量真不錯。
剛開始看的時候,我看到洛梵塔還在皺眉,不知道這是什麼?不著急,慢慢看下去吧,我心裏湧起一股報複的快意。
很快,她就發現不對勁了。直到她的臉出現在視頻裏,她才猛然反應過來,麵如死灰。
害怕嗎?現在現在害怕已經來不及了,我殘忍的想著,你自己做的事情,自己可要好好看看,這世界上可沒有不透風的牆!
“你們竟然……竟然不相信我至此……”洛梵塔目光呆呆的看著我們,眼眶紅了,目光在我身上停留打轉的時間居多。
我沒有一絲一毫的憐憫,這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自作自受。
“事實就擺在眼前。你要我們相信什麼?給三十三生命做倒數,這種事情你也可以做的出來。”紅鯉話不多,可是一記一記就像是重錘一樣。
“我回房間了。”我放下筷子站起來就走。實在不願意再在客廳待下去了,洛梵塔的氣息給我一種壓迫感,讓我喘不上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