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關一個女子的清白,若是換了別人,也許早就羞憤難耐,可眼前的人卻依舊是一副無關緊要的語氣。究竟是城府太深還是早就已經習慣了被人觀看?想到這,夏君羽對勾欄的印象便又壞了一分。
“不合適嗎,我還以為你早就已經習慣了呢!”夏君羽不緊不慢的走到水池便,蹲下身,一手擒住勾欄尖尖的下巴,迫使她看著自己的眼睛。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他希望透過那一片深藍,能夠看到她心底的秘密,這個女人實在是太過神秘了,神秘到讓他不爽。
“還記得本王那日說過的話嗎?”
“什麼話?”並不是裝傻,勾欄是真沒用心去記眼前這人的話。對她來說,這個人還是敬而遠之的好。
“本王說過,要你做本王的側妃,你還記得吧!”明明是疑問句,卻用了肯定的語氣。也許是勾欄讓他覺得棋逢對手,他的心情並不是很差,所以手上也沒用力。但即使如此,勾欄還是覺得她的下巴要被他捏碎了。
她有許多的壞毛病,除了貪財外還貪吃,說到底也算是個吃貨。這些年,世間多少的美味她都嚐過,唯獨不愛吃虧。
也許是她對自己的占卜過於信心滿滿,又或許是她認為此刻軟弱就是心虛。總之,她也不知哪裏鼓起的勇氣,冷著臉就和夏君羽杠上了。
“如果王爺記憶力沒有問題的話,我想,我當時就已經給出答案了!如果王爺的記性不是太好的話,我不介意再複述一遍我的回答,我不願意,您聽清楚了,我—不—願—意!”逐字逐字的回答,毫無畏懼的看著夏君羽,臉上還掛著得意的笑。這一切無疑激怒了眼前的人,他加大了手上的力度,擒著勾欄下巴的手也適當的收緊了些,勾欄隻覺得眼淚都要疼出來了,他臉上的表情卻依舊是淡淡的,沒有一絲的慍怒。
“你在得意什麼?”夏君羽不怒反笑,“讓我來猜猜你心中的所想!嗯……你一定是覺得我動不了你對吧?可是你別忘了,你隻是一個舞姬,而我,是他的孿生兄弟。他這一生護我讓我,你覺得他會為了你而怪罪於我?”
泡在水中的身子一凜,勾欄眼中蒙上一層懼色。她的心思被眼前的人看穿了。的確,剛才之所以無所畏懼不是因為所謂的狗屁占卜,而是因為夏君城幾日前的言辭,有祭司在一日,她以為她在瀚海便是安全的。
“哦,對了,除了皇兄你還可以倚仗一個人,大祭司!隻要她發話,即使是我,也動不了你,當然,前提是你必須進入白塔,終日與寂寞為伴!”
她不想也不願與寂寞為伴,如果這輩子再也見不到她的宏哥哥,那麼生命對於她來說,又有什麼意義呢!夏君羽的言辭讓勾欄覺得心寒,之前的希望,刹那間成了泡影,她一時有些接受不能。
嗬!終於知道害怕了嗎?夏君羽滿意的看著勾欄變化多端的表情。劍舞靜靜的站在一邊,心裏火急火燎的,垂在身側的手已經摸到腰間,隨時都有要出手的打算,卻一直接收到勾欄“呆在原地”的指令。
“青王府和白塔,這是你唯一能選擇的地方,你會選那裏呢,啊嗯?”
青王府和白塔,她會選那裏呢,勾欄自己也不知道。是在青王府和自己的仇人朝夕相處,日日過著爾虞我詐,勾心鬥角的陰暗生活還是選擇今日白塔,過著與世無爭卻沒有自由,終日與寂寞為伴的生活?不想,如果能選擇,她兩個都不會選。她不想在陰謀詭計中度過她的下半生,也不想成為下一個為了虛無的神而犧牲青春的人。她隻想守著她的宏哥哥,安安分分的做好他的妹妹,和他白頭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