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勾欄玉,夜探王府的人越來越多,她甚至在他們之中見到了熟悉的麵孔。那些曾被她戲耍過的劍舞的手下敗將,他們在王府裏是那樣的猖狂,偷不著玉,又不肯白跑一趟,竟然學著她開始順手牽羊。她始終是王府的半個主人,又見不得這些個跳梁小醜在她這個祖師奶奶麵前班門弄斧,便常常蒙了麵,躲在他們看不到的地方捉弄他們,壞他們好事。她喜歡這樣的遊戲,這讓她百無聊賴的王妃生活多了一絲樂趣。她抑鬱已經有些日子了,自從勾欄玉丟後,她就沒有笑過了。
“哈哈,我讓你偷我的東西,讓你偷,你偷啊,再偷啊!”勾欄躲在房梁上,懷揣著一堆核桃,一扔一個準,直砸的底下的人哇哇直叫。她已經很久沒有露出她守財奴的本性了,今夜的這個小偷,很倒黴。
“誰呀,到底是誰在暗處偷襲本大爺!”黑衣人被激怒了,也不管自己是不是不速之客,最後會不會落得個失手被擒的下場,扯開嗓子就開始叫罵。他是真怒了,什麼叫士可殺不可辱,他怎麼能被一個手裏拿著核桃的人羞辱呢?他好歹也是名門之後,在江湖武林中還是有些名頭的,這事要傳了出去,他還不得丟死人。
你個毛賊,到別人府上還敢這麼猖狂!勾欄將剩下的一把核桃盡數砸下,剛準備現身,那邊已經有人搶先了。那人穿了一身青衣,隻留了個背影給那毛賊,那毛賊一個激動,大喊,“清絕,快把勾欄玉交出來,否則休怪本大爺辣手催花!”
清絕?勾欄一陣惡寒,怪不得江湖武林人人都說見過清絕,感情穿個青衣就是怪盜了?再看那人的身材,高大勻稱,即使什麼都不做,光往那裏一站,就知道是個男的,她就不明白了,怎麼會把他認做是她。她好歹也是個身輕如燕,樣貌非凡的女子吧……
“哦?辣手催花?那本王倒要看看你要怎麼在本王麵前摧殘本王的王妃!”夏君羽話中有話,勾欄還沒摸透他話中的含義,臉上的麵紗便已經被他摘下。他什麼時候在的,為什麼會知道自己的藏身之處?勾欄很沮喪,難得的好心情就沒有了。
“青……青王?”那人像見了鬼似的,緊緊的拽著臉上的麵紗,一邊道歉還一邊往後退。他似乎有同黨,他的眼睛一直瞥向一個方向。
“本王的好王妃,半夜溜出來躲在房梁上,可讓本王好找!”
“我……我睡不著,出來走走,看到有人偷東西就想要教訓他一下!”勾欄皺著眉,嚐試著轉動手腕,他握的太緊,她覺得不自在。
“哦?”夏君羽笑笑,不動聲色的減輕了力道,“隻是,那小賊偷的是本王的東西,又不是你的,你這麼憤怒幹嘛?”
“我……”勾欄被他堵的說不出話來,的確,這是王府的東西,又不是她的,她沒有必要也沒有義務替他守著的。
“你什麼?”夏君羽好笑的看著她。
“沒什麼?”勾欄憤憤的說。她總不能告訴他,她在這裏呆久了,就一廂情願的把自己當成王府的半個主人了吧。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說的起勁,等他們結束他們的話題轉身看向黑衣人的時候,那人早已不知去向。
“可惡,居然讓他給逃了!”勾欄憤憤的跺著腳,將責任全部推在夏君羽身上,“都怪你,沒事找我幹嘛,找我也就算了,幹嘛要和我聊天啊,妨礙我懲惡揚善!”這話說的急,一出口她就後悔了。她一個夜不歸宿的名義王妃居然在數落王爺……
“別咬了,再咬嘴巴就要破了!”又囂張又懊悔,他越發覺得她可愛滑稽至極,見她又咬唇,便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去製止,“跑了就跑了,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他的幕後主使還在這,他能跑到哪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