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咬了人卻沒有吃人,在一陣撕心裂肺的叫喊聲後,那些蛇滿足的爬回酒壇。
知道咬破封紙自己爬出來又懂得自己爬回去的聰明的蛇,恢複了自由不知道離去卻傻傻的回去繼續泡酒的愚蠢的蛇?勾欄不知道該怎麼給它們下定義。不過她並不十分在意這些,她現在唯一在意的是那個人,那個倒在眾多酒壇中被一群青蛇咬了的老人,不知他是死是活。
“師伯,師伯,你還活著吧,活著的話就哼一聲!”等到所有青蛇都回了酒壇,勾欄小心翼翼的挪到老人的身邊,看一眼滿胳膊都是齒印的老人,蹲下身摸索著給老人把脈。
在這種情況下還知道關心長輩,是個不錯的孩子!決明子一個激動就抓住了勾欄的手,完全忘了他此刻正在扮演一個死人。
“啊……”勾欄大叫一聲,閉著眼睛扔掉手中的劍猛拍決明子的手。一邊拍還一邊喊,“救命……救命……”
決明子覺得他的耳膜都要被勾欄震破了,他很想抽手,可是勾欄卻死拽著他,大有一股不把他的手拍爛就不鬆手的勢頭。十指連心啊,盡管他不忍心打斷他這個師侄全身心投入的叫喊,可是他的手已經腫了,他可是還要用這雙手醫病救人的……
“師侄,你快放手,你師伯的手要被你拍爛了!”
師侄?叫她?勾欄回過神,轉身就看到決明子那張被放大了的無奈的臉,連忙鬆手。點頭哈腰,直說“抱歉”。決明子倒沒說什麼,扶著酒壇吃力的從地上爬起,指著地窖的酒壇說,“我倒是不介意,但是那些青蛇,對你好像有一些敵意啊!”
“是嗎?”看到決明子安然無恙,生龍活虎的站在麵前,勾欄大鬆一口氣。這口氣還沒吐出,一轉身就憋在了肚子裏。這哪裏是一些敵意,是恨不得生吞活剝了她好嗎?已經縮回酒壇的青蛇此刻正豎著腦袋,一個個把眼睛瞪的銅鈴那麼大,好像人一樣整裝待發,隻待一個口令,就前仆後繼的衝將上來。
好恐怖……勾欄麵對這樣壯觀的場麵已經不知道該作何反應了。她本能的退著,退著,直到縮到決明子身後。直覺告訴她,他能治住這些蛇。
“月,你沒事吧!”
跟著勾欄進到醫館卻找不到人的鏡如在聽到尖叫聲後第一時間挪開泥塑的桌子下到地窖來查看情況。她很擔心勾欄,可現在,她覺得她還是擔心下自己比較好。
數十條?不,好幾十條青蛇瞪著銅鈴似的眼睛衝著她吐星子。那麼深的酒壇,她不知道它們是怎麼做到把腦袋露到酒壇外麵的,除非,它們又大又長……
有一股寒氣,從腳開始往上冒。在確定勾欄安全之後,鏡如飛也似的就蹬著長梯往上爬。她瘋狂的舉動引起了蛇的興趣,它們呼的竄出酒壇就向梯子爬去。它們的速度很快,鏡如卻因為慌了心神連連踩空。眼看著青蛇就要咬上鏡如,那條領頭的卻在下一刻自爆了。
“王……王爺,謝謝王爺救命之恩!”
鏡如扶著長梯,大口的喘著氣,仰頭對著某人道謝。勾欄站的遠,看不到那人的麵目,但從鏡如的稱呼,她已經猜到那人的身份。
“王爺?哪國的王爺?居然敢殺老朽的靈蛇!”決明子看一眼被炸的血肉模糊和切成兩段的蛇,頓時怒火叢生。
誤會了!勾欄一看決明子的怒發衝冠的模樣就知道他把另外兩條蛇的命債也算到夏君羽頭上了。她勾一勾嘴角,閉口不言。
“不……不是王爺,老伯,您聽錯了,我叫的是王少爺!”欲蓋彌彰的解釋,勾欄望一眼老人,他果然一副了然於心的神情。
“老朽管他是王爺還是王少爺,殺了老朽的蛇就拿命來換!”說著就要出招。
“少爺是為了救鏡如才誤殺的靈蛇,老伯您就不能網開一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