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們坐在地上,認真的觀看魔術表演。
顏晴卻有些走神。
她想起了自己第一次看那人表演魔術的時候。
那也是她觀看的第一場魔術表演。
那時候她跟段三,夏夏他們才從綁匪手上逃出來。
荒山野嶺的,又冷又餓,身上還帶著傷,心裏更是恐慌得不得了。
好不容易看到一點燈光,三個人拚了命往那邊跑。
荒郊野外的破舊別墅,要放平時,他們三個絕對不會輕易靠近。
可那時候,在那樣的情況下,看到一棟有光亮的別墅,他們就像看見了救命稻草。
敲門之後,迎接他們的是一個戴著眼睛,看上去很儒雅的中年男人。
屋內的擺設很溫馨,還放著他們沒聽過的古典音樂。
男人給他們提供了熱水和晚飯,還有兩間客房。
可是那時候他們哪裏睡得著。
顏晴記得,那會兒他們好像央求著男人幫他們報警。
然而男人給出的回複卻是,別墅裏沒有信號。
那時候智腦早就被摘掉的三個人根本不知道真假。
他們甚至對男人降低了戒備,至少那時候顏晴自己是一點懷疑都沒有的。
為了哄他們,男人給他們表演了好久的魔術,還講了睡前故事。
他們就在客廳的沙發上睡了一晚。
男人在第二天一大早還給他們準備了一桌豐盛的早餐。
男人還把他們送到山腳的車站邊。
那裏每天有一趟可以進城的車。
顏晴清楚的記得,男人離開後,他們三個坐在車站的椅子上慶幸自己遇到了好人。
那會兒他們還天真想,等回去之後,要讓家裏給男人提供幫助。
因為昨晚男人告訴他們,他是個魔術師,但後來得罪了人,就不敢再登台表演,甚至隻能躲在這座沒有信號的山上。
可是坐著坐著,車沒等到,他們三個卻睡著了。
醒來之後,發現自己又回到了男人的別墅裏。
其實有很多次,顏晴都在懷疑他們在車站等待的時候,到底是夢,還是真的。
那時候她始終想不通,男人把他們送出來,然後又綁回去是個什麼操作。
何必多這一步。
萬一他們等到那趟車了呢?
被男人帶回去之後,他們就在那棟別墅裏住了好幾年。
白天男人戴上眼鏡,用小黑板給他們上課。
學不會就挨打還要挨餓,學會了才能得到當天的晚飯。
那時候他們一天隻有那一頓飯。
一開始還會反抗,後來真的餓怕了,也被折磨怕了。
男人將的東西,他們都拚命去學。
他們三個學習能力本來就強,在男人這樣的暴力教學下進度快的驚人。
學習的內容也逐漸多了起來。
顏晴的黑客技術,醫學知識,造假技術都是在那時候學會的。
學的東西多了,白天男人會帶著他們去別的地方,讓他們完成任務,給他賺錢。
他們三個長到十多歲的時候,白天已經很少能見到麵了。
但晚上九點一到,那之後的時間卻依舊那麼難熬。
白天男人就算打他們也還有分寸。
最多也就是疼了點。
到了晚上九點之後,男人摘下眼鏡,就會用各種方法折磨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