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飛神色暗淡失落的走進青木酒吧,點了一堆花花綠綠的酒,找了一個陰暗的角落裏坐下。

夜色漸濃,這個城市像是被拉下來一塊黑色的帷幕一樣,紅燈酒綠,歌舞升平。這個城市開始了它特有的夜生活。今天是青木酒吧的周年慶,酒吧裏有活動,人也比往常多了很多,顯得熱鬧非凡。

賀飛已經隱隱約約的喝醉了。她看著舞池中跳動的人們,看著他們瘋狂的扭動著自己的腰肢,看著他們像蛇一樣的亂舞亂動,聽著聒噪的音樂在叫囂著,聽著人們的浪言浪語,她的嘴角咧著笑,不停地把麵前的酒一杯接著一杯灌進自己的胃裏。

眼神迷離,看什麼都像是帶了重影。

然而此時此刻,賀飛已經不關心這些了。她現在隻想用酒精把自己麻痹,因為她不願意想起林墨白。想到林墨白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讓她那樣的著迷。可是又想起林墨白說如果同性戀發生在她的身上,她一定不會接受。再想起林墨白為了陸雲岐心不在焉,心心念著那個叫做陸雲岐的男人……

心,疼得無法呼吸。

原本她和她之間就阻礙著一個陸雲岐。

更何況,她原本就不接受同性之戀……

冰涼的酒經過喉嚨溜進胃裏,胃裏很涼,音樂很鬧。賀飛機械地坐著灌酒的動作,不知道什麼時候,麵前坐下來一個女人:“一個人?”

賀飛抬頭看著麵前的人,努力盯著她看,才使那些疊影不再亂晃。隻見麵前的女人畫著濃濃的妝,實在看不出來她原本的樣子,而她的表情又太過於不屑嘲諷,顯然是風月場的女人。

可是現在賀飛一肚子的委屈憋屈無處訴說,即便是一個讓她從內心感到厭惡的女人,她也懶得趕她走。於是賀飛點了點頭。

“要不要我陪陪你?”

“你隨意。”

舞池裏的音樂聲十分巨大,然而兩個人現在在一個陰暗的角落裏相對來說比較清靜。隻不過,在黑暗的籠罩下,往往會看不清現實,看得不夠真切。

那個女人果然很不客氣地拿起賀飛的酒來喝。

“失戀了?”

雖然不知道那個女人是什麼來頭,但賀飛卻因為她的這個問題愣了一下,隨後苦笑道:“失戀了嗎?我倒沒覺得,都還沒有戀愛,從哪裏來的失戀。”

“你喜歡的……喜歡男人?”

賀飛又愣了一下,隨後點了點頭。她這次才開始認認真真看麵前的女人,隻不過,由於她們所在的地方實在有些陰暗,所以沒辦法看清那個人的臉:“你也是女同?”

“對。”那個女人說道,看起來像是點燃了一根煙,“我知道一個更好玩的地方,你要不要去?”

“什麼地方?”

“女人的天堂。”那個女人神神秘秘的說著,隨後便站起身來,走到賀飛的身邊,伸手去拉賀飛起來。

賀飛被那女人拉起來,身體搖搖晃晃地跟隨著那女人走著。她根本沒注意那女人說的是哪裏,她的大腦此時已經混沌不堪,隻是一味的跟隨著那女人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