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終究是沒有問出口。
或者是即便是問出口,又能得到什麼答複呢。
自己已經把話題岔開,可是江棠依舊是固執地繞了回來。
歐醇看著江棠有些期待的眼睛,終於是把到了嘴邊的話語給壓了回去。
“昨天因為你身體不舒服,所以訂婚宴那邊就草草收場了,陸雲岐不得不留在酒店處理那些賓客的事情,所以我就負責把你帶過來了,所幸醫生的檢查結果說沒有什麼大礙,我卻有些不放心,所以這才在這裏待了一夜。”
所以說,昨天最後一眼看見的東西是實實在在的幻覺了。江棠內心那點期冀此刻被完全粉碎。
她覺得心口的位置有些難受,是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耽誤了近半個小時,江棠翻出自己的手機的時候,發現已經是上午八點鍾的時間。歐醇看見她的動作,便囑咐了一些話告辭了。
分明守在醫院的人是歐醇,可是自己掛念的那個人偏偏是一個有婦之夫,在這一刻,江棠實在是想狠狠地給自己來幾巴掌。
她自認沒有那樣的勇氣,便回了助理的一條短信。
大約半個小時以後,助理姑娘便進來了,她帶來了電腦和一大堆文件。
江棠住院的消息已經傳遍了公司,所以隨行帶過來的還有大家不痛不癢的關照話。
江棠照單全記住了,便支起桌子開始處理手邊的工作。
一時間病房裏都是劈裏啪啦敲擊鍵盤的聲音。
所幸有了這些文件吸引注意力,時間過得很快,江棠覺得肚子餓了的時候,已經是大中午的時間。
“江總,我想問一件事情,希望您不要生氣。”
江棠接住筷子的時候,看見的是助理姑娘帶了些怯怯的眉眼。
想來自己給那個人做助理的時候,估計也會有這樣的眼神吧。
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想到那個人的事情,江棠掐了掐手掌心裏麵的嫩肉,笑著說自己不介意。
“我在臨出來的時候,有調查組和財務組的人追出來,說……說他們的調查幾乎是毫無進展的,那些賬目都沒有明顯的漏洞,所以已經篩查過幾次了,還是幾乎沒有什麼成果。難不成江總真的要把兩個部門的人全部請出去嗎?”
助理姑娘說這些話的時候,明顯是很小心翼翼的。因為當時江棠被那個工商局的官員擋住了去路的時候,自己看見了她慌亂的神色。
“好了,你不必要如此緊張,那句話不過是氣話罷了,難不成把主管們都趕出去,我自己一個人做光杆司令嗎?”
陳釗和陳玉梅既然已經安排了如此之久,如果僅憑幾天就能查到證據的話,那麼也實在是太過於奇怪的事。
對於這樣毫無進展的情況,江棠自然是有預料的。
估計是因為江棠的自嘲讓病房裏的氣氛稍稍活躍了些。兩個人吃完了午飯,便繼續投入了工作。
江棠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天的下午,她居然會有了一次難忘的經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