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資曆,她也不過是因為老爺子病危才被臨時找回來頂替罷了。
在這樣前途未卜的境遇裏麵,若是江棠當真能對這位父親有什麼感激之心的話,那才當真是奇怪的事情。
不得不說,江棠甚至是有些痛恨,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的遭遇,但是血緣的羈絆,是誰也無法逃開的事情。
此時此刻,所有的回憶都顯得慘烈,江棠才回想起來這大半年所受的委屈,如果眼下不是在父親的目前而是別的什麼地方的話,或許她早已經忍不住把自己埋進陸雲岐的懷裏裏。
看得出來她的情緒確實悲戚,或許還充盈著許多的不舍和無助。發白的臉掛在素色的家居服上,便顯得愈發地慘白了。
“你還好嗎?若是現在不行的話,我們先回去吧。”
陸雲岐的關心換來的是對方的沉默,陸雲岐當然得知對方的沉默到底代表著什麼。
他稍稍在心裏麵歎了一口氣,但是還是繼續說了下去。
“後來的事情,你自己大體也是知道的,你是在倉皇間坐上那個位置的,在江氏集團所有人的角度來看,就是一個實實在在的外來客,這種情況不管是到了哪裏,大家都是不會認同的。”
“陳家兄妹借機把持了公司的管理權力,而且雖然當時江老先生的死確實是一個謎團,驗屍的要求被他們駁回,我雖然也心有疑慮,但是你作為女兒都無能為力的事情,何況我不過是一個外人罷了。”
“而且在之前找你的過程中,江老先生就隱約間給我透露過他身體的消息,說是懷疑家中的內賊所致。”
這件事情從陳玉梅起了歹心的那一刻起,到了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個亂七八糟的謎團。眼下江陽也被牽扯了進來。
這件事情到底誰有罪?
誰沒有罪?
還是知情者人人有罪?
要是論起來的話,好像是三天三夜也辯不完的話題。
“照這樣說的話,你這裏是得知全部事情的過程是不是?”
“我……”
江棠的表情明顯還保持著清冷的基調,在這個時候,陸雲岐不知道自己到底該做如何的解釋。
從道理的層麵來看,他覺得自己所做的事情沒有一絲一毫的錯誤。
可是尷尬的是,在這個世界上,女朋友和道理好像隻能選一個。
何況是眼下他和江棠還剛剛隻不過是恢複了從前關係的關鍵時刻。
這番話到了現在好像出了極大的問題。
“你不用給我講道理,也不用試圖做什麼解釋,我現在隻想從你的口中聽到你最真實的想法,一個字或者是兩個字,就完全可以了。”
“是。”
天知道陸雲岐是費了多大的勁兒才把這句話給說出來的,而且他在說完這句戶之後,就很明顯地看到了江棠眼睛裏麵一閃而過的東西。
他明顯地覺得自己的心口有些愈加的發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