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從睡夢中驚醒,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又夢到以前的事了嗎?他搖頭苦笑。
月光從破舊的窗子裏斜射進來,正照在他頭上。
“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他突然吟了一句詩。
怔怔的看著地板好一會後,他抬起頭來,嘴角有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有點太文青了啊。”
從床上爬起,他行到桌邊,拿起桌上的涼茶,咕嘟咕嘟喝了幾大口,有種透心涼的愜意。
嘴裏嚼著已被泡透了的茶葉,他回到床上。
天色還早,再睡會吧。
他複又躺下。
但願能做一個好夢。
………………
作為三才門的一個普通外門弟子,他每天的工作就是伺弄自己院前的一畝三分藥田。
除去交給門派的,剩下的就是自己的,所以他很用心。
藥田並不大,卻是把整個院子都占滿了,隻在對著院門處留了狹窄的一條走道,很窄很窄,估計隻有他自己在穿過時能不碰到任何草藥吧。
藥田裏也並沒有什麼靈藥,都是很稀疏平常的草藥,他倒是也想種幾株靈藥,但沒有任何靈力的他也隻是在心中想想而已。
種植草藥是一項很繁重的工作,需要除蟲、澆水、施肥,還要查看每一株藥材的長勢,及時發現糾正。他很羨慕那些靈植師,一個《小雲雨決》就能聚水汽為雲雨,不僅方便,而且還能讓藥材長勢更好,一個《庚金決》就能殺光藥田中的害蟲。
忙到下午,工作一般也就做完了,這時他會回到臥室旁的靜室裏,看一些書,研究一點東西。
這幾年,他都是這麼過來的。
“叔!叔!”一個胖子風風火火的闖了進來,正在伺弄草藥的陳元看見胖子腳下**的花花草草,不由感到一陣心痛,那可都是他的心血啊!
“什麼事?”陳元站起身,要是麵前這胖子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他敢保證,他會把他打得比豬頭還像豬頭。
“叔,好消息啊,你的那個改良聚靈陣深受掌門欣賞,給了五百下品靈石。”胖子喘著粗氣說道。
陳元一陣欣喜,他原本隻是隨便試一試,根本沒抱太大的希望,沒想到竟然給他帶來了五百下品靈石,抵得上他兩年的收益了。
胖子看他高興,也在一旁跟著傻笑,手卻並不停歇,隻一晃,就不知從哪裏變出個袋子,遞給了陳元。
陳元接過袋子,掂量了一下,分量極重,看來的確是五百靈石,臉上的笑容越發璀璨了。
“二胖,最近過得怎麼樣?”陳元問道。
“還不就那樣過唄,每天都是練功,還要練劍,練得我都快要吐了。”二胖撇撇嘴,沒好氣的說道。
“再過幾個月就要過年了,咱們這次不在門派裏過了,請個假回村吧,你看怎麼樣?”陳元說道。
“哦耶!陳叔萬歲!陳哥萬歲!我早就想我奶奶的紅燒肉了。”胖子興奮地一蹦三尺高,看來他是真的想家了。
陳元在一旁看得好笑,說到底還是十四五歲的少年嘛,也不知這咋咋呼呼的胖子是怎麼成為門派裏的第一天才的。
“叔,今年你不如去我家過年吧,奶奶也常說要把陳爺爺請過來的。”胖子絞著手指頭說道,內心有點忐忑。
“不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爺爺可是很怕見你奶奶的,每次看見她就立馬溜了。”陳元笑著答道。
“哦。”胖子的情緒有點低落。
“大年初一我一定領著明儀先去你家拜年,這樣行了吧?”陳元有點頭痛。
“好啊,一定要來,不來是小狗。”胖子少年又雀躍了起來。
“好,一定來。”陳元無奈道,他知道,這小子醉翁之意不在酒,說是想請自己去他們家,其實就是為了他的那個妹妹,陳明儀,桃花村不知有多少暗戀著她的少年,這死胖子顯然也是其中一個。胖子一臉歡喜地走出了小院,又踩了不少花花草草,害得陳元又惱怒了起來,死胖子,我一定在明儀麵前說盡你的壞話!
這個故事告訴我們,千萬不要得罪心儀女孩的家屬,很明顯,胖子就犯了這條大忌。
現在有錢了,自然要去買一些好東西。
陳元小心翼翼地從懷裏掏出一隻紙鶴,草黃色的,有巴掌大,上麵有著如蝌蚪般的朱砂符文,陳元一陣摸索,在某個地方重重按了一下,紙鶴就倏然變大。
這紙鶴以細竹為支架,上麵糊了一層黃紙,形體比真鶴略大,通體繪有朱砂畫符,隻是做工明顯不是太好,許多粘合處都有毛邊。
陳元拿著那一大袋靈石跨了上去,紙鶴頓時發出了不堪負荷的“吱呀”聲,嚇得陳元一動也不敢動,別指望用了五年的還是最低級的風行紙鶴有多牢固,說不定這一次就報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