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這邊薑予淮兩人也是一路無波的回了未央軒,當兩人進去時,門口已是有名長相討喜的小太監守著,見了薑予淮,臉上頓時露出欣喜的笑容,隻快步迎上前行禮道:“奴才小銀子恭候小主歸來,月影姑姑特地讓奴才來接小主。”
薑予淮聽後一笑,這太監說話倒是討喜,怪不得月影會讓他來守門,倒也使得。
“好了,起來吧,以後好好守著吧,好處少不了你的。”薑予淮淡笑著敲打道。
然繼而便見那小銀子臉上煥發出的光彩,不由失笑,微微頷了頷首,便同幼娘一起進了去。
才一進門,便見月衫迎了上來,微嘟的嘴昭示著她的不悅,她皺著眉抱怨道:“小主,那首領公公也太不識規矩了,奴婢和月影姐姐叫他使人打掃院子,他竟說隻聽小主意思,可小主你明明不在嘛,害得隻能讓綠衣他們多打掃一下,不過那小銀子倒是個好的!”
言罷,月杉立即笑彎了眉眼,顯然這小銀子很得她喜愛。
“主子……”幼娘聞言在一旁麵色一冷,正欲說什麼,卻見薑予淮似有所思,便知自家主子或許已有主意,便也就不多說了。
薑予淮隻淡淡勾了勾嘴角,看著院裏忙來忙去的綠衣和素裳,不由眸中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深意。
時間還很長,再多的牛鬼蛇神終會浮出水麵的啊……
……
晌午已過,薑予淮因著上午小寐了片刻,此時也無甚睡午覺的欲望,再加上她所處的鳳陽宮亦無主位和上位妃嬪,她倒也少了許多禮節拜訪,便也空出了大多時間來清理這居所。
然而,薑予淮想起自家嫻姐姐所在的尚華宮,就不禁有些無奈了,那尚華宮主位媛修儀據說是個與世無爭的,然在這深宮中,又有誰真的不爭,況且那與她們同一屆的顧貴人也是住在其中,那麻煩可是少不了的。
“主子,廳外有公公前來宣旨,莫不是……”就在這時,月影略有些不安的聲音傳來,伴隨著的,是她挑起珠簾的泠泠聲。
“聖旨?”薑予淮聞言一怔,顯然也是沒想到這時候居然會來聖旨,月影的欲言又止她怎會不懂,這一天,也來得太快了吧。
待兩人收拾好去到前廳時,原本施施然坐著愜意喝茶的高福順一下子起了身,朝著薑予淮笑皺了臉,一臉喜氣的道:“恭喜薑才人,方才陛下可是欽點了您的綠頭牌,這會兒讓奴才過來傳達旨意,您今日侍寢可是所有秀女中的頭一份,還望做好迎駕的準備。”
薑予淮聞此麵色並無太大波動,依舊隻是笑意融融,忙給高福順塞了個鼓鼓的荷包,笑著答謝道:“可謝公公吉言了,本才人會做好準備的,這一點小禮,請公公喝杯熱茶可好?”
“好好好,那奴才便先行複旨了,陛下可還等著呢。”高福順笑嗬嗬的道,手上收銀子的動作卻一點也不含糊。
兩人又寒暄了幾句無營養的話,幼娘便客氣的與那首領太監小夏子一同送了高福順出去。
“小主,可是要沐浴了?”月影早在一旁默默站立,見高福順走了,便略擔憂的看了薑予淮一眼,卻還是不住問道。
月杉早已是喜不自禁了,見月影說話,也是如打開了話閘子般恭喜這自家小主。
月影聞言輕斥了她幾句,卻也無奈,對於這時常脫線的月杉她亦習慣了,可是,此次的侍寢雖為榮寵不假,但這頭一份也值得讓自家小主成為後宮中人的靶子了,小主初入後宮,根基不深,怎能抵住這怨恨嫉妒呢?皇上此舉是福亦是禍啊。
薑予淮當然也想到了其中厲害,但她一向不會自棄,既然上天給了她第一次侍寢的機會,她亦會好好把握,所謂靶子,她倒要好好領教皇上這葫蘆裏賣得什麼藥。
……
靜心的沐浴焚香,煙霧繚繞中,薑予淮的腦袋也漸漸清明了起來,待水已快涼時,她才施施然起身,任由月杉月影為自己擦拭半濕的秀發和披上早已備好的羅裳,這身是月白色的,燭光下,襯著薑予淮雪白的肌膚倒也顯出幾分恬靜的氣質,她並沒有選擇上妝,隻是淡淡抹了層較粉的唇脂,臉頰兩側撲了點微紅的胭脂,倒顯得不失豔麗,卻清純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