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嫻顯然執著於品茶,順便看看書,別提有多愜意了,仿佛這車馬勞頓一點都沒有影響到她。
她不時從書上移開目光看了看對麵的人兒,弄得薑予淮格外不自在。
“嫻姐姐,你老看我幹嗎?”薑予淮納悶道。
“嗬嗬…”蘇嫻聞言放下書,淡淡的抿了口茶,挑眉道:“看來你是已經想開了點,可惜啊,比我想象的時間要晚了些,不過能想開,也不錯了。”
薑予淮無奈的笑了,突然感覺還是那天不毒舌的蘇嫻比較好,看她一副文文靜靜的樣子,可不知私下裏怎樣損她呢,想想就氣人。
“這路還挺遠的吧,其實啊,這南巡也並沒多有趣呀,如果整天悶在車裏,我都要喘不過氣來了!”蘇嫻撇了撇嘴,有些喪氣道。
薑予淮道:“自然是在車裏了,不然嫻姐姐還想去外麵策馬奔遊一番?”
蘇嫻兩眼立刻放光,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歎道:“自然想啊,可惜那是不可能的,想以前在家裏多暢快喲……”
“得了得了,我聽得耳朵都起繭了,既來之則安之,還要妹妹我說多少遍呢?”薑予淮笑著反問道。
蘇嫻瞪了她一眼,也不說話了,也不知聽進去沒。
薑予淮挑開簾子看了看,不由暗自腹誹,這是誰說南巡有趣的,還沒開始她就興趣缺缺了。
她想,有這行路的時間,她還不如窩在宮裏吃茶呢!果然,自己還是很有做宅女的潛質的。
……
馬車大約行進了數個時辰才停下,窗外早已是日落而暮了,夜色蒼茫間,又有幾分淒涼。
“淮兒淮兒,快醒醒,已經到了!”耳邊響起熟悉的聲音,薑予淮不由睜開了朦朧的雙眼,頭卻還是暈乎乎的,不由用手揉了揉臉頰,才清醒的看到正在等她一起下車的蘇嫻。
“你可算是醒了,睡得可真沉哪。”蘇嫻邊下車邊調侃道。
薑予淮也跟著下了車,對著她笑了笑,顯然對此嘲諷不為所動。
“哎,真是……”蘇嫻輕聲道,“呆在馬車裏不覺得,這天色可真晚。”
薑予淮看了看快要漆黑一片卻又燈火通明的四周,不由笑了笑。
這黑暗啊,她可是最喜歡了。
“主子,剛剛高公公已經來傳達了,目前這裏是黎城,我們會在這裏停留幾天,權當避暑,今晚會在這裏的一座行宮裏歇息,不過因為不是正式行宮,宮殿不多,主子可以與蘇良儀同住一殿。”
“嗯,這安排倒是不錯得很。”薑予淮聞言卻是笑了,這同住一殿她可是求之不得,在宮裏啊,哪有這麼好的機會能秉燭夜談?
她看向蘇嫻,正巧蘇嫻也看向這邊,於是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
“主子……”進殿後,一向少笑的幼娘突然神色欣喜的偷偷湊向薑予淮叫道。
“怎麼了?”薑予淮也有些納罕是什麼讓幼娘如此神秘,不由感興趣的問道。
幼娘湊近了她的耳旁,輕聲的細語了幾句,便見薑予淮麵露喜色,神色尤其雀躍的道:“師父真的來啦?”
幼娘笑著點點頭道:“是的,剛剛進來時,有一名宮女偷偷塞給了我一張紙條,紙條上是我們組織特有的暗號,錯不了,看來,大主子是真的來了,且就在今夜。”
“那就太好了,師父居然來了,這趟南巡可真沒白來,可是……”薑予淮皺了皺秀氣的眉頭,不由哀歎,師父一定因為她進宮生氣了……
一定是……可那也是她沒時間說呀,薑予淮不無心虛的想道。
“好了,替我去跟嫻姐姐說一聲,便說我今晚不和她一起睡了,我住西配殿,她住東配殿吧。”薑予淮吩咐道。
“是。”幼娘應道,繼而又為難的問道:“那要是蘇良儀問起主子為什麼突然不和她睡了,奴婢怎樣說?”
薑予淮聞言想了想,笑道:“那你便說我心情不好,她自會明白。”
至於這個是明白還是誤會嘛,反正無傷大雅呀,嗯,還是師父重要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