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銀鉀鄭鋒騎著通體烏黑漫步走出樹林,舉目望著如刀削般垂直而下懸崖泄下的瀑布,年輕的臉龐上眉頭緊鎖。
之前那不過是一群山匪,居然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憑空消失?
不可能,絕不對不可能!
鄭鋒仰首目光凝視眼麵的看似絕路,似要從中找出那種化不可能為可能的玄機。
“大人。”副將李蕭從樹林裏出來,走到他的身後,一揖說道。
鄭鋒側過頭,冷竣目光射向他,“嗯?”
李蕭的後背又彎了幾分,像是受到什麼重壓似的,快速說道:“大人,您請看。”說著,逞上一塊漆黑的烏木牌。
通體烏黑的牌子,是天然烏木雕刻而成,上麵刻著一隻昂首衝天而起的翔龍,正中刻著一個大大的“瑞”字。
鄭鋒伸手拿起烏木牌,手指在那個“瑞”字上拂過,臉上神情立變,如出鞘寶劍一般的目光謝向李蕭,語氣冷冽而急切:“在哪找到的?”
“稟大人,是在林間發現的。”李蕭從他的態度中感覺到事情非同小可,馬上回道。
鄭鋒一勒韁繩勒馬回頭,一踢馬蹬,胯下的馬兒十分能靈性的小跑著回到樹林,一直到了正被一隊士兵圍著的“人棕子”處才停下。
“說,你們是什麼人?”鄭峰居高臨下的問道。
夏文瑞的小廝們被捆著,卻是被當兵的審問過了,此時全都坐在地上。麵對鄭鋒滿是威壓的喝問,不得不說夏文瑞的人還是很骨氣的,在這樣的情況下居然沒有人說話。
領頭的小廝平達,更是冷冷的看向了鄭鋒,可等看清了鄭鋒的樣貌後,眼中閃過一絲迷惑。
他的這一絲變化,自然沒有逃過鄭鋒的鷹目,長臂一指,冷聲道:“你,說!”
自有人兵士把平達拉了出來,拽著他猛的往鄭鋒座下一按,他就覺得膝蓋一痛,下一秒便跪在了地上。
不過,哪怕是被俘也十分囂張的平達,此時卻是滿臉的盯著鄭鋒的臉,挪不開目光。
鄭鋒麵露不虞,李蕭這時也跟著跑了過來,做為一個合格的副將,他自然看出鄭鋒的不喜,上前一腳,就把平達踹翻在地,“狗東西,將軍也是你能盯著看了嗎?”
“噗……”李蕭這一腳不輕,平達一口鮮血直接噴了出來,可他全然不顧自己的傷勢,仰著頭氣虛的問道:“敢問將軍可是,平安侯府鄭世子?”
這家夥,居然能叫出將軍的出身和姓氏,李蕭一臉的驚詫,回頭看向鄭鋒。
鄭鋒微微抬起了頭,眼中審視更甚,臉上的神情卻沒有一絲一比毫的變化。
平達幹得就是看著顏色的活計,隻從李蕭的反應上,知道自己這是沒認錯人。
於是眾人就看到了前後反差極大的一幕,前一秒說話都費勁的平達,一眨眼的功夫,猛的從地上躥了起來,雙膝重重的跪在地,大聲喊著對鄭鋒道:“鄭世子,求您快救救我家主子吧!”說著一個頭便磕在了地上。
鄭鋒心下有幾分明了,揚聲問道:“你的主子是?”
平達抬起頭,說道:“鄭世子,這位副將給你的那個牌子,便是我家主人的!”真是老天保佑,那群土匪擄人時,落下了主人的牌子,否則現在就沒辦法證明身份了。
鄭鋒鷹目一挑,一揚手衝著平達亮那塊烏木龍牌,“你說的是這個?”他一字一頓的說道,眼睛緊緊的盯著平達,不放過他臉上一絲一毫的表情。
平達緊盯著那塊烏木龍牌,重重點頭,“是!”
鄭鋒鷹目立時圓睜,充滿了危險的冷光……
此時,毫不知大難就要臨頭的顧菁菁,抱著雙肩一副看好戲的樣子,靠欄杆上,看著癱坐在地上,被捆得緊緊的某人,好整以暇的“喂,趙大小姐,咱們還真是有緣啊,居然這麼快又見麵了!”
趙凝歡麵無表情的盯著顧菁菁,原本之前還鬧著要撞牆的她,此時居然十分的平靜,隻是她的平靜讓人感覺十分的不安,可要說是哪有問題,偏又說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