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染笑過他之後,就一個人呆呆的坐在那曬太陽,陽光透過落地窗,強烈的籠罩在陸染的身上。
他的意思是什麼,怎樣才能讓這件事過去。
不管怎樣,他說求人的態度,一定是要她主動去找他,低聲下氣的求他。
都是她欠他的,不該讓雜誌社陪葬。如果他非要這樣報複,她就甘願承受,可是為什麼要像貓和老鼠一樣的戲弄她。
陸染沒有等到第二天,在洗手間用冷水拍打了臉頰,補了下淡妝,將情緒收藏起來,一步步熟門熟路的走向顧氏集團。
她在大樓下徘徊很久了,在想是不是該打個電話先告訴他她來了,可是她們才見過麵,而她是來求他住手的啊。
“我要見顧楚銘。”陸染顧不得矯情了,對著大廳內的前台說。
“哦,有預約麼?”前台蔑視的看著陸染,嘴裏嘟囔著,“今天都來好幾個了。”
“沒。”陸染誠實道。
“那不用說了,顧總不在。”前台看都不看她一眼。
“可是我真的有事!他見了我就知道了。”陸染沒想過會被攔住,難道這是顧楚銘故意這麼為難她的麼。
“每個來的人都會說有事,你可以打電話問問顧總啊,有顧總電話麼?”前台小姐看不起似的反問她,陸染心裏發虛。
她是有顧楚銘電話的,三年前的,不知道現在他還用麼。
不管了!隻能這樣了!打個試試吧。
陸染掏出手機,她沒有找聯係人列表,因為沒有存。她略顯生澀的按著她腦海中他的號碼,“嘟——嘟——”怎麼會通呢,陸染正要掛斷。
“喂。”陸染嚇了一跳,顧楚銘居然沒換手機號。
她還沒想好該怎麼說,怎麼就撥通了呢,陸染臉紅的說不出一句話,拿著手機的手顫抖著,惹得前台小姐一副看笑話的姿態。
“陸染。”電話那頭,顧楚銘肯定的叫出了她的名字。明明是新的手機新的號碼,顧楚銘還是一下子就分辨出了她。
陸染沒有覺得顧楚銘對她還有什麼想法,如果有,那就是報複。她不敢跟顧楚銘說話,恐懼再次把她壓倒,她急忙把手機遞給看笑話的前台。
“你好,顧氏集團。”前台小姐摸不著頭腦,情急之下隻好禮貌性的說了自己的固定語。
“你帶她進來。”顧楚銘一向雷厲風行,不說廢話是他的座右銘。
“好的顧總!”前台沒想到居然真的是顧楚銘,立刻對陸染的態度大轉彎。“這邊請。”
明明隻是上電梯,走幾步路,陸染覺得雙腿被加綁了沙袋一樣,她主動來找他了!
所有恩怨都不該牽扯進來別人,讓她一個人償還,不管做什麼她都情願。
隻要他要,隻要她有。
陸染跟隨前台來到顧楚銘辦公室,隻要推開門,他們就見麵了。正在想說什麼好的時候,前台已經退了門進去了。
“顧總,人帶到了。”前台半鞠了個躬,討好似的看著顧楚銘。陸然隻好跟上她,站在一旁。
“你不讓她進來?”顧楚銘一句話澆滅了前台小姐的殷勤。
“沒有,顧總,我”前台焦急地為自己申辯,顧楚銘打斷了她,“去財務部結算工資,明天不必來了。”
陸染瞪大了眼睛,從前知道他做事狠辣,雷厲風行,可是這次居然因為她,開除了一個人!
前台抽泣的出了門,屋子裏就隻剩下他們兩個人了,陸染覺得空調溫度太低了,她覺得自己冷到了骨子裏。
顧楚銘沒有開口,她也不知道先說什麼,索性就尷尬的站在原地,看著顧楚銘認真的處理文件。
不得不承認,顧楚銘除了優渥的家境,他的外貌也是極品的。黑色垂直的發,一對劍眉微微皺著,高挺的鼻梁,細長蘊藏著銳利的黑眸,削薄輕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輪廓。冷傲孤清又強大的氣場,讓人不敢直視。
“既然來了,為什麼不說話?”顧楚銘緩慢地抬起頭,放下了手頭的工作,兩個眼睛像鷹一樣看著她。
陸染突然覺得沒那麼怕了,該來的都在麵前了,恐懼緊張竟消釋了那麼一點。
“怎樣才能放過江河雜誌社。”陸染直截了當的說明了來意。
“我以為你是來問我,怎樣才能放過你的。”顧楚銘輕輕轉了轉座椅,起身朝陸然走來。
“你還要我怎樣呢,我才剛出獄啊!”陸染盡顯無奈,連自己都沒想過會說出這樣的話。
“你這是來求我的麼,我怎麼舍得對你怎樣呢,咱們一起經曆過那麼多的事,你好像不太記得,過去我對你有多好呢!是不是做錯事的人記性都不好。對了!你媽媽的遺言你應該忘不掉吧,用我提醒提醒你麼?”陸染微微彎曲了身體,顧楚銘的溫熱氣息就靠在她的左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