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夢一場。
陸染皺眉看著安和許久,最後還是跟著他出去買了花還有一點祭奠死人用的東西,安和挑的不是尋常祭奠私人用的菊花,而是百合,雪白純潔的百合,“為什麼買百合?”陸染開口發問,安和修長的手指觸碰了一下百合的葉子,隨後笑盈盈的開口說話,“女人一般都是比較喜歡這種純白色的花的吧。”說完之後就莞爾。
看著對方身上沒有一點陰霾的樣子,陸染就忍不住的一陣羨慕,他羨慕安和這種就算是身上有枷鎖有罪孽,依舊是可以在陽光下活得很好的人。
安和將百合放在陸染的懷中,很大的一束,味道也很好,雪白的花蕊實在是清雅的厲害,陸染的手指緩緩的在上麵觸碰了一下,隨後就無奈的笑笑,“真好看啊。”
在前麵開車的安和也是笑,想了想之後還是開口說話,“其實你也很配這種花的。”一句讚美,還是諷刺?陸染垂著自己的眼瞼隻覺得有些寒冷,最後還是開口,“安和,你是顧楚銘的兄弟,這種情況,你難道不是應該覺得我罪有應得麼?”說完之後就將自己的臉深深的埋進了百合裏麵。
“怎麼會。”安和的聲音輕輕響起,“陸染,相信我,會過去的。”會過去的會過去的……其實說白了就是一句自欺欺人而已,如果真的會過去,那麼他安和又怎麼可能連獨自來這處墓地的勇氣都沒有?
就好像是一隻猛烈的巨獸,狠狠的撕扯著安徽的神經,外人看她都是溫如春水,可是說到底裏麵的東西又有誰能真的看清楚?
陸染看著他的樣子就忍不住的覺得有些酸澀,最後還是開口,“安和,你真的能夠原諒你自己嗎?”陸染的聲音很輕,問的安和忍不住的低頭輕笑,最後還是疲倦的搖搖頭,“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殺人是罪,而罪,一般都是很沉重的。”最後彎著自己的眼睛無奈的笑了笑,轉眸看著後麵的陸染,“我當年一直都覺得我完全可以活得熠熠生輝,因為我又常人難以企及的家世地位背景,我有權有勢有財,而且自己的資本也不差,我可以將很多人都踩在腳下的那種囂張,但是沒有想到我最後居然會因為一條人命而成功將自己給徹底縫在了一個袋子裏麵。”
隨後就無奈的笑了笑,是呢,誰能想到如今這位安少,從前會比最張揚的顧楚銘還要囂張?他疲倦的合著自己的眼睛,陸染看著他的樣子就忍不住的有些難受,許久之後還是看著他笑了起來,“安和,你在難過。”
聽著他的話安和忽然有些哭笑不得,“如你所見,我確實是在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