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感覺到身後有異常，玲瓏轉身便被陳湛拉到一旁。
玲瓏剛想說話，陳湛對她搖了搖頭，從暗處往外望去，有一隊人正從這邊路過。
腳步聲漸漸離去。
玲瓏望著陳湛，許久未見，他仍是這副風輕雲淡的模樣，隻是眉眼裏多了分擔憂，不知是為了什麼。
“你不是被皇上派來的人帶走了嗎？”玲瓏打量陳湛，看他身上有沒有傷。
她伸出手捏了下他時不時捂住的左臂，玲瓏看了看自己的手掌，鮮紅的血液在手掌綻開如花朵。
“無礙，不用擔心。”陳湛拿出給她擦了血跡，說道。
“這是怎麼回事？你提前動手了？”
陳湛苦笑：“準確的說，應該是出師未捷身先死，我還未動手，就有人先我一步到父皇那告了我一狀。”
“你好歹也是皇子，區區片麵之詞皇上就能相信，這話別說我不信，皇上也不會信的。除非你是有什麼把柄在他人手中。”玲瓏盯著陳湛左臂的傷，並未打算給他包紮。
陳湛聲音有些嘶啞：“你還真說對了，如果沒有充足的準備，我想他們也不會輕易動手的。這下我失了兵權，沒了勢力，朝中怕是很多人都要倒戈了。”
玲瓏咋舌：“沒想到睿智如子湛還是會輸。”
“戰鬥還未結束，誰輸誰贏還未可知呢。”陳湛用右手牽起她的手朝殿中走去。
“所以你現在是被禁閉了？”一進殿門，四周便有士兵團團圍住，連牆上都有輕功高手把守。
“我若說是呢，你當如何？”
明明是問玲瓏，還沒等她回答，陳湛就翕動嘴唇：“如果是聰明人此時此刻應該與我保持距離，最好是再落井下石，說不定還能和我的敵人討個好。”
這話裏的意思已經再明白不過，若是別人早就嚇得跪倒在地上表明忠心了，而玲瓏半點反應也沒有。
“你難道不知道容易倒戈的人下場通常都很慘嗎？”玲瓏停下腳步：“以我對你的了解，如果不是有熟人告密，這罪難定。”
陳湛沒有說話。
“況且你如今也隻是被收了兵權，關禁閉而已，證明皇上還是顧念你的。那麼就還有希望。”
“這次玲兒你說錯了，並非父皇顧念我，而是這次西王出麵力保我，還有眾多大臣替我求情才從輕發落的，不然你以為我還能活著出來嗎？”
陳湛眸子宛若星辰，回頭盯著不遠處，那裏正有一個人影緩緩走來。
人影漸漸近了，玲瓏這才看清是四皇子陳夜。
“四弟好興致，如今兄長這般落魄，旁人都避之不及你還來看望為兄，為兄甚是欣慰啊。”
明明是簡單的話語，玲瓏卻聽出了火藥味。
“二哥哪裏話，二哥如今有難我這做弟弟的理應前來探望才是。”陳夜禮貌地回應。
“既已探望，天色已晚，四弟還是回去吧。”陳湛轉身拋下陳夜便走了。
身後傳來陳夜的聲音：“二哥莫不是怪我今日大殿之上沒有為你求情。”
陳湛依舊沒有停下腳步。
“二哥應該知道，父皇最忌皇子之間拉幫結派，我是怕父皇……”
陳湛關門的聲音響起，陳夜的聲音被阻隔在外麵，剩下未講完的話，不用聽陳湛也知道他要講什麼。
玲瓏見陳夜臉上有一絲不悅：“這次變故，殿下的心情難免受挫，還請四皇子不要把殿下方才講的話放在心上。”
陳夜收起方才那一絲不悅，對她說：“我與二哥之間自幼交好，不會為了這點小事就放在心上的，而且二哥的心情我能理解，突然從高高在上的皇子變成了如今被禁閉的境地，難免心裏有落差。”
玲瓏頷首：“四皇子這樣想便最好。”
“我自然是會理解二哥的，隻是你怎麼還在這裏？”
“這就不勞四皇子費心了，我來這是因為我是殿下的朋友，四皇子大可不必擔心我會圖謀不軌，畢竟如今這樣的情形大家都知道高投靠哪邊才能最有利於自己。”
玲瓏故意這樣說試探陳夜的反應，陳夜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也對，我之前是擔心你會對二哥不利，不過這是在宮中，我不管你是什麼目的都得放安分點才是。”
“那是自然，沒別的事，我就先退下了，殿下心情不好想必也不想接受任何人的探訪，四皇子若是沒什麼重要的事還是不要來了。畢竟這種時候，皇子之間更應該避嫌才是，您說對不對？”
陳夜思忖：“那煩請姑娘好好照顧二哥，等過段時間風波平靜了，子夜再來看他。”
“恭送四殿下。”
看著陳夜出了門，玲瓏才去找陳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