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盞茶時間後,伴隨楚端最後一掌拍出,凰九幽的口中猛然噴出一大口黑血。
他腦袋一歪,竟然昏迷過去。
“阿幽!”
舞妖嬈急忙上前,心疼的為他擦去唇邊的黑血,看著昏迷過去的凰九幽,她鼻子發酸,有種想哭的衝動。
楚端滿是嫌棄的瞟她一眼。
“女人怎麼都這麼愛哭,凰小子沒事,這口黑血吐出來反而是好事。”
舞妖嬈回首看向楚端,見楚端袍袖一卷,原本因為凰九幽而定格的時間再次開始恢複了流動。
楚端為舞妖嬈解釋,“這一口黑血,是一種魔血,是魔化的根源,而這個“魔”,與你們這個位麵的魔界不同,這種魔,才是真正的魔!”
舞妖嬈似懂非懂,而楚端見這裏已經沒自己什麼事,飄然飛出了客棧,身形隱於一片暗沉的夜色中……
楚端走了,舞妖嬈沒敢隨意挪動凰九幽,怕他再出什麼意外,她一直陪在他身邊。
讓他枕在自己的懷中,凝睇他麵容,她心裏一抽一抽的疼痛著。
就算不用猜也該知道,阿幽的魔化與自己有關,因為她是阿幽的一切。
這一刻的她突然有點怨恨自己,更有點為阿幽不平。
為什麼她要成為阿幽的桎梏,為什麼她要成為阿幽的軟肋,為什麼阿幽要這麼愛她?
這份深情厚愛,她要如何才能夠回報?
想到這裏,罕少哭泣的她,一滴淚水流下來。
淚水落在阿幽的眼角,順著他眼角滑下,仿佛是阿幽在為她哭泣一樣。
昏迷的凰九幽悠悠轉醒,一睜眼就見到紅著眼睛的舞妖嬈。
“妖兒,你怎麼了?”
他連忙起身,並擔憂的把她抱進了懷裏。
先前一直忍著忍著,可如今見他醒來,她緊繃的心弦鬆懈下來。
先前的種種恐慌,猶若排山倒海,向她席卷而來。
她一頭紮進凰九幽懷中,忍不住的低聲啜泣。
“你不要再嚇我,如果你出了什麼事,我……我無法想象,我要如何一個人活下去。”
舞妖嬈緊緊的用自己的手臂環住他腰身,仿佛隻有這樣才能確定他是真實存在的,他留在自己的身邊,他並沒有消失。
凰九幽心裏一疼,他輕撫舞妖嬈背脊,親吻她發頂,旋即回以同樣的力道,緊緊的擁抱住了她……
先前那一刻,他由衷的希望時間能夠在那一刻靜止。
是的,他在想,如果那一刻能夠化為永恒該多好。
可是,想起天下祭那一夜,從舞妖嬈的異象之中掙脫出來的血翼天凰,還有伴隨血翼天凰的複生,他所得知的一切,他無法控製自己的思想。
他的妖兒是一個祭品,是一個鼎爐,為了那些已經隕落的神魔而存在,至於妖兒的功用,便是以她自身為媒介,令得那些老家夥重生。
但,這何其殘忍,如果真到了那一刻,如果妖兒有朝一日會因此身死……
他無法接受,想到這一切,他心裏亂得不行,因此心防鬆懈,反而被心魔鑽了空子。
輕歎口氣。
凰九幽遙望虛空,不知麒麟那裏準備得如何?
他與妖兒,是生是死,全看此次的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