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篌空，老班叫你去趟學生科。”
“嗯。”
一班的教室裏，篌空還在算題，被叫到自己，一點不意外，倒是很淡定的應了聲。
該來的還是來了。
走進學生科，唐科示意她坐下。
“你怎麼打架了?”
“她罵我朋友。”
唐科震了震，這回答跟剛剛莫斯說的一模一樣，還真是好朋友，在他看來，不同的是，莫斯那叫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篌空這叫意氣用事，得改，篌空還是很有前途的，這樣的好苗子得好好教育。
“然後你就打人家了啦？”
“嗯。”
“打人能解決根本問題嗎？”
“……不能。”
“那為什麼還要打呢？”
“氣的。”
“年輕人就是太衝動。”
“……”
“篌空，老師跟你說，重情重義是好事，可是也是要看得怎麼處理，那要是你朋友被別人弄傷了，你總不能跑去把別人殺了吧，這樣你也完了，是不是。”
“是。”
“你知道錯了嗎？”
“我並不認為我做錯了。”
又是一樣的回答，唐科什麼樣子的搗蛋生沒見過，她們是不是被統一了答案，什麼都一樣，唐科決定試試她。
“那你準備怎麼解決這事呢？”
“她現在在哪裏？”
“醫院。”
“她所有的醫療費我會在她出院之前結清的。”
還真的是一樣，這樣下去篌空會被她們帶壞的，米子涵和莫斯顯然是個老油條了，對什麼事都明白的徹頭徹尾，可是篌空知道嗎？
“那你知道在一中打架的後果嗎？”
“記過。”
“還真知道，那你知道記過對你來說意味著什麼嗎？”
“高考同等分數，偏後錄取。”
“你不介意嗎？”
“我，不介意。”
“先不說高考一分壓萬人，一個記過，很多學校可能就不會錄取了。”
“那就不填那些學校。”
“你想好了嗎？”
想沒想好都得記過，老師說這話的意思是可以不記過嗎？可是出了事總得有人來承擔啊，小爸，肯定是這樣。不行，不能讓她去承擔。她想通了，老師可能是這樣想的。
“老師，這件事都是我一個人做的，跟別人沒關係，處分我一個人就可以了。”
“你知道我要說什麼嗎？”
“請老師處分我一個人。”
“你覺得你這樣很仗義是嗎？你有這麼好的成績，這麼還好的條件，為什麼不去珍惜呢，現在招生很嚴的，一個處分，多少學生就可以輕鬆越過你，你知道嗎？”
“我不介意。”
“你執意要一個人承擔責任嗎？”
“是的，老師。”
“怎麼就這麼固執呢。”
“那您的意思是讓莫斯一個人去承擔責任嗎？”
“她反正有那麼多前科，多一個也不多。”
“老師，這就是您的育人之道嗎？”
“你什麼意思？”
“冒昧的說一句，如果您連一視同仁都做不到，你配不上這個主任的位置。”
“你，你這是在質疑我嗎？”
“是懷疑您怎麼坐到這個位置的。”
“你這是在懷疑我的實力，這就是你對師長的態度嗎？”
“現實中的您跟我心目中的您似乎有些不一樣。”
“別仗著成績，就以為我不敢處分你，比你成績好的多了去了。”
“不敢，我也沒那想法，麻煩您處分我一人，該負責的我還是會負責的，如果沒什麼事我就先回去了。”
“你……。”
說完篌空頭也不回就走了，留唐科一人發呆，這是第一次有學生這麼跟他說話，質疑他，得給她些教訓，這些小孩子，不給點厲害，都不知道天高地厚，一個人承擔責任，那就讓你一個人承擔，以後有的是你後悔的。唐科有些打定主意了，他想，先給篌空個處分，讓她意識到記過的重要性，也算給莫斯個機會，那孩子還算不錯，知道承擔責任。
不過莫斯那麼多處分，無所謂多少，米子涵家裏有錢有勢，下處分也是招仇恨，到時候她爸爸一過來，還是得賠禮道歉，倒是篌空，無權無勢的，又沒前科，把這事扣她腦袋上再合適不過了。
離學生科遠了些，篌空長舒一口氣，她對師長一向都是非常尊重的，今天也是被急的，唐科說話也是極端，雖然沒道理，卻也是事實，可她就是見不得朋友受苦，尤其是莫斯，她是故意激怒唐科的，為的是唐科處分她，而不是莫斯。隻是不知道唐科會不會記仇，以後刁難她，但是隻要莫斯沒事，她就無所謂。想想莫斯沒事，她又高興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