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跨進這個祠堂,門後麵的那個鞭子已經不在了,那個放著滿桶的鹽水的水桶也不見了,是啊,對米因,怎麼舍得用這些東西?
這些東西都是來用在她身上的,米揚曾經問過她是什麼時候知道那個秘密的,那個草坪的秘密,那麼今天來這裏,應該不止是這個事情吧。
至少也應該是她母親的另一個秘密,她無意間知道的,米揚所介意的,關於她母親的另一個秘密。
也米揚最不希望別人知道的秘密吧,世間痛苦的事情很多,在為情字上,不是我們不合適也不是我們怎樣,而是我和你的愛人隔了一個性別,這是不能跨越的。
米揚可以為了她的母親去改了名字,改了家住址,什麼都可以,但是性別,這不可能,好在那時候不知道她喜歡的女人是誰,不然這對除了性別都對上的戀人,又要是怎樣的亡命天涯?
她不知道,也不想深究,但是她知道,如果是真的有拿一個人存在,那麼她母親也算是滿足了。
至來到這世界,你還有愛的人,你還有牽掛,你還被人記住了,最好還是愛自己的人。
走了進了祠堂,米揚任然是背對著她,背著手站在那裏,不變的位置,像是在提醒她什麼一樣。
洛離走到那個蒲團前麵,緩緩的跪下,沒人說話,自然也沒有聲音,那個人的笑臉就在靈位上掛著,笑起來很好看,很讓人沉醉,難怪,會有人愛著她這麼多年。
若不是跨越了一個性別,怕是要等到她被自己感動,等著她回頭看自己一眼,也等著她有一天回饋自己。
莫斯再次醒來的時候,路異遞給了她一個袋子,說明等下的行程之後,莫斯呆住了。
“見家長?”
莫斯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怎麼這麼突然,自己也是來這裏才幾天,不說認識他爸爸,就是要見麵也要準備一下不,而且不可以跑嗎?
“你現在就在我家,下樓必須要經過大廳,我爸的房間在二樓,他也會下樓,怎麼都會碰見的。”
被路異一語道破了自己的想法,莫斯有些尷尬的笑了笑,“你爸認識我?”
“認識。”
“我住進來的時候你爸知道?”
“知道。”
“你爸沒說什麼?”
“讓我帶你去見他。”
“這樣多不好,我的形象啊。”
“無所謂的,反正就這一次。”
“啊?”莫斯一時沒反應過來他說的隻有這一次是什麼意思,他爸爸,怎麼也想不到以後不見麵了也不孝敬了。
路異向她溫柔解釋道,“以後我都不會回這個家了。”
莫斯注意到他的用詞是這個家,而不是家,下意識就說出了那句話。
路異彎唇一笑,“我的家,會在滬江,那裏有你,有你爸媽,有你朋友,還會有我們的孩子甚至是孫子。”
但不會這個屋裏的任何人。
莫斯沒想到他的潛台詞,怔了怔,“就是說隻是見一麵,沒有了然後了?”
“可以這麼理解。”
莫斯微微點頭,算是接受了這個提議,反正就這一次,他爸爸對她再怎麼差印象,也沒有比七年前更差了吧。
“你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愛她,隻是用盡一切辦法感動了自己而已,那些東西,那些所謂的愛,你從來都沒有問她,要不要。”
洛離抬頭仰視著麵前的背影,那個屹立在自己生命中不可抹去的身影,那個自己一直在努力想超越的背影,不可否認,她是站在他的肩膀上成長的,不然她不會這麼快成功。
“那有怎樣?”
也許是老了,也許是有些累了,米揚的聲音有些疲累,像是剛喝下一杯濃烈的酒之後的嗓音,帶著些沙啞,帶著些深沉。
還是這樣,這個回答不出意料,但也不是蘿莉想要的答案,但又捫心自問,他怎麼會給你想要的答案?
這一點她和米揚一樣,自己想要的事情就是錯的自己也要繼續,執拗的有些變態,可這也是他們的特點,以及優點。
洛離微微低頭,聲音也有些低沉,“每當我問自己有沒有錯的時候,我也會想到這四個字,而且隻會想到這四個字,那又怎樣?”
“我就是喜歡同性了,我就是願意在她身上花時間,她不愛我甚至愛著別人,我在她身上得不到任何的回饋,但這一切在我看不到結果的時候,我的心裏總有這麼一個聲音。”
她抬起頭,對上那抹回頭看她的眼神,“那又怎樣?”
錯了又怎樣,對了又怎樣,沒有結果又怎樣,她不愛你又怎樣?
米揚楊了揚眉毛,隻有站在洛離麵前他才是真實的他,脫去了偽善的麵具,不再假惺惺,隻需要表達自己的喜怒哀樂,也不用在意回應,反正也沒什麼好的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