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推著輪椅,壓過一道道光影,走到房門前,看著窗前一直安靜站著的男子,“她現在忙著照顧蘇欣,你準備好了麼?”
窗前的人轉身,半邊臉深陷黑暗,半邊臉卻是月光如白晝,“我準備好了。”
輪椅上的男子取出一個瓷瓶金針輕輕沾了一點,“這是少主的毒血。”將金針刺在男子的手臂上,毒血漸漸的消失在他的手臂中。
保澤隻感覺到一股陰涼的力量,順著血液走遍了全身。
良久之後,天飛將一個藥瓶取出,“這裏就是我調配的解藥,你吃下之後,每天晚上都要來我這裏,你明白麼?”而會不會有一天他會和少主一樣,將什麼都忘記了。
保澤轉身看著他,“天飛,放心吧,我都準備好了。”伸手即將要接過藥瓶,卻又被天飛收回。
天飛深深的看著他,“婉凝,知道了麼?”
保澤微微一愣,想起臨行前婉凝笑著說,繡球花已經成型了,“她,還不知道。”
轉而輪椅上的男子輕歎,“保澤,你對婉凝是不公平的,惜取眼前人才是最真的。”
保澤卻是一笑置之,“天飛,我愛的是誰,這輩子從未這麼清楚過。”接過他手中的藥瓶,倒出一粒之後,瞬間就吃下了。
天飛一直看著他的反應,漸漸地保澤眉頭緊皺,雙手緊緊捂著胸口,“保澤,保澤,你怎麼了?”他情急之下,竟然從輪椅上站了起來。
保澤看著眼前模糊的人影,“天飛,胸口很痛。”
天飛用金針渡穴,將內力源源不斷的傳入他的體內,“保澤,你用內力平息一下試試。”
保澤盤膝而坐,用內力與它緩緩磨合著,卻覺得氣血暗湧,一口鮮血噴湧而出。
天飛一驚,收回金針,將他扶到床榻上,手輕輕放在他的手上,眉頭緊皺,“這脈象很是奇怪,毒雖然解了大半,但是居然又有了。”
此刻的保澤卻早已滿頭大汗,過了許久之後,保澤才翩然醒來,“我這是在哪裏。”
天飛坐在床榻邊,看著他醒來之後,扶起他,“你還記得多少?”
靠著床頭的男子微微閉眼,手放在胸口強烈的疼痛正在慢慢褪去,“天飛,我都記得。”
天飛聞言之後,方鬆了口氣,“保澤,今日就到此為止,明天你要記得再來我這裏。”
保澤輕輕點頭,起身之後,走到窗邊,“天飛,你的腳是好的麼?”
床榻之上的天飛,卻無一點慌張,“那又如何,我們的目的是一樣的不是麼。”
窗邊的男子,輕笑,卻是帶動了胸口的疼痛,一個輕躍便消失在一片燈火之上。
房內卻是溢出一聲輕語,“韶華傾覆,隻為一人。”
回到將軍府的保澤,擦了擦嘴角的血跡,緩步走回房內,卻發現女子正端坐在桌前,“婉凝,怎還未睡?”
婉凝看著他溫柔的側臉,“你去了哪裏。”
保澤壓製住胸口的疼痛,“出去走了走。”轉身脫下外袍,卻發現每個動作都會牽動胸口的疼痛,瞬間臉色便變得蒼白。
女子看著他似乎忍著疼痛的模樣,不由得擔憂的上前,“保澤,你到底怎麼了?”
男子卻是輕輕掙脫開她的手,“無事,早些歇著吧。”
女子看著手中空落落的,終是換不來他的一個回眸。
而保澤卻是聽著身後的關門聲,苦笑著,這樣的事怎能告訴你。
欠你的已經夠多了,不想再拖欠了。
而此刻的彩芳殿中,卻也是無人入睡。
紅珊看著眼前的女子,“楠蓓,告訴我,為何你這麼憎恨她?”她有恨她的理由麼,她不是已經是少夫人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