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嬤嬤身後的宮女已經懸好一尺白綾,漠然的看著雲玲,“娘娘,請上路吧。”
雲玲鬆開了吳衛的手,站在凳子上背對著他,“吳衛,別等我,我走得太快,你跟不上。”
吳衛低下頭,耳邊是椅子被推倒的聲音,最後李嬤嬤也離開了。
灑白綾紅塵了,一縷倩魂,尤等待。
那天他們誰都沒有離開,他們等著李嬤嬤出來,走進去時,就看到吳衛抱著雲玲,他們身下盛開著最妖嬈的彼岸花。
風中還帶著一點血腥味,喬雅還能看到初見雲玲的時候,雖然她囂張跋扈,卻從來沒有壞心,“妃菲,我們走吧。”
妃菲轉身離開的時候,看著女子的背影,“娘娘,讓蘇欣過來麼?”因為是皇家女眷的出行,所以並沒有帶著蘇欣與天飛。
女子的身影微微一頓,“無事,反正過幾日我們就要回去了。”
長長的廊道,女子一個人寂寞的走完了,而她們的身後是桃華一閃而過的身影。
此刻貴妃的房中,皇帝早已離去,有太多太多的事需要他,所以不會停留太久,“桃華,你是說新來的宮女蘇欣不在她身邊?”
桃華微微低下頭,不明白主子為何對一個宮女如此在意,“是的,蘇欣因為是新進宮的關係,所以沒能來。”
紅珊笑容妖嬈,“桃華,你派人跟著妃菲,特別是端給淑妃吃的東西,全部都要知道。”
桃華聽後,點點頭,“明白了。”轉身離開了房間。
床榻上的女子撫摸著已經快六個月的身子,“孩子,娘親會為你做好一切。”
深夜,所有人都不會知道這個世界上,已經有兩個人永遠的離去了。
蕭條的庭院中,有一個人影悄悄躍出了庭院,而他沒發現,身後緊隨著的身影。
帝妃宮,不知是不是主人的離去,繁花似錦的庭院也變得孤寂潦倒,蘇欣推著天飛站在水池邊,“天飛,你看。”
水池中的錦鯉跳躍而起的影子,打亂了池中的明月,也驚擾了遺世獨立的紅蓮。
天飛抬起頭,看著房頂,“少主,來了。”
司馬澤新走出樹林,來到他們的身邊,“天飛,上次和你說的事,你有把握了麼?”
天飛轉過輪椅,“少主,我沒把握,但是我會盡力,現在解藥還在研究中,能不能將你的血留下一部分給我?”
眼前的男子隻是微微一愣之後,還是伸出手臂,“天飛,你要我的血作甚?”
天飛並不言語,隻是從懷中拿出金針金絲和一個藥瓶,隻見他飛針一下刺在男子手臂處,鮮血順著金絲流到了藥瓶中,見其差不多滿了,便收回了金針,“少主,你有所不知,這血中有毒,便不用你來試藥了。”
司馬澤新收回手臂,卻皺起了眉頭,“你剛剛是說試藥麼?”
天飛點點頭,將藥瓶小心的放回懷中,“少主,試藥絕不會用人,你就放心吧。”
男子冷淡的看了他一眼,轉身看著陌生又熟悉的宮殿,“她,還沒回來麼。”
蘇欣看著落花如絮,花樹下的男子,雙眼如同深潭,執著的看著遠處某一個地方。
輪椅碾過花瓣,留下淡淡地痕跡,也帶走了花香,“嗯,快了吧。”他該不該把那個消息告訴少主呢。
司馬澤新卻在此刻收回了視線,“天飛,那就拜托你了。”
蘇欣卻在男子要離開的那一刻,輕輕開口,“少主,為何你不去看看小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