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五十五章 千秋宴(1 / 2)

“自然是放好了。”顧畫蕊將東西收拾好,將跑到胸前的青絲撩到身後,往前傾著身子同沈芷喬笑道:“娘問這個做什麼?”

那個玉佩她並不認識,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

沈芷喬眸中的閃躲稍縱即逝,她拉緊顧畫蕊的手,“我就是問問,這幾日總是做夢,有些擔心你。”

看著沈芷喬臉上若有若無的擔憂,顧畫蕊不禁疑慮,她總覺得事情沒沈芷喬說的那麼簡單。好像從她去玉泉寺開始,沈芷喬就有什麼事情一直在瞞著她。

沈芷喬所隱瞞的到底是不是那件事情,她還不知。

想到這裏,顧畫蕊試探著問她,“娘,那個玉佩確實好看,怎麼以前也沒見你戴過?”

她話音一落,沈芷喬的手指微不可及的顫了一下,顧畫蕊眸子逐漸深沉,嘴角笑意卻不曾減過半分。看來那個玉佩非平凡之物,不然怎會讓沈芷喬有這般反應?

生怕被顧畫蕊瞧見自己心事,沈芷喬將手抽出,“玉佩著實貴重,你隻管好好存著,莫要讓旁人瞧見便是。還有成親之前,別總是出府招搖過市,省得惹出什麼是非。好了,我累了,你先回漪瀾院去吧。”

顧畫蕊視線從沈芷喬臉上收回,起身離去。

直覺告訴她,沈芷喬所要隱瞞的事情,定然和那事有關。

從暖春院回漪瀾院的時候,顧畫蕊一直在想那個玉佩。那玉佩通體溫潤透徹,上麵的花紋雖然她沒見過,但是總覺得極其熟悉,好像在哪裏瞧見過。

憶及前世,她的無知害的沈芷喬離世,怕是那玉佩已經陪著沈芷喬入了黃土,所以也可以理解為什麼她從來沒有見過那個玉佩。

從燕陵去滄州走官道必經銅陵關。

越是往北,氣候越發幹燥寒冷,明明燕陵已經褪去冬裝換春衣,當夜禦天帶領大軍行至銅陵城的時候,早已將東衣給換上。

大軍從在銅陵城前二十裏紮營,營中篝火燃起,夜禦天卻同陳副將在主帳中查看銅陵關的地圖。

黑色的盔甲泛出幽幽冷光,襯得夜禦天麵色更加生硬冰冷,臉上的疤痕在跳躍的火把下極其醒目。骨節分明的手指從銅陵城劃到往北的銅陵關,凜然的聲音讓陳副將不敢有任何馬虎,“過了銅陵關再往北百裏便是滄州,兩日的時間足夠大軍到達。”

陳副將探頭去看地圖,片刻後不禁蹙眉,“銅陵關地勢險峻,為防止埋伏,今夜是否要派探子先行探路守在那裏?”

那雙墨眸帶著篤定,手指繼續往北劃,“銅陵關雖然地勢險峻,但並非是埋伏的最佳地點。再者說,若真是有埋伏,那麼普通流寇怎會有精力來百裏外的銅陵關埋伏刺殺?若是北國派來的,頂多隻在邊疆鬧事,然而現在卻出現在滄州,於理不合。”

“那將軍的意思……”

未待陳副將講完,夜禦天手指在定州城的位置停下,抬眸定定地看著陳副將,“還有一種可能,這流寇是真,想渾水摸魚的恐怕也不是沒有。”

按照夜禦天的意思,大軍前去之時未必有人冒險埋伏軍隊,以防朝廷震怒徹查此事。如果是渾水摸魚便清楚了然,趁他歸來之際埋伏行刺,那才是最好的機會。

若他成功,便是流寇報複。若他失敗,朝廷已經失望,便任由那些人為之。

陳副將恍然大悟,視線急忙看向夜禦天指下位置,瞬間明了夜禦天的意思,“所以前去滄州之時,最佳埋伏之地是定州。”

隻是他不明白,為什麼夜禦天如此篤定?

夜禦天想到那封信,也不知為何,他居然會相信顧畫蕊所說,從燕陵出來之後,就一直在判定行軍地形圖,就連信中所提到的地方,他都小心翼翼地對待。

將地圖收起,夜禦天道:“終歸是我們的推測,明天從銅陵城借道而過,而後派探子去銅陵關守著。”

“末將領命!”

窗下那棵梨樹已繁花似錦,顧畫蕊每日晌午都要坐在竹榻上盯著那棵梨樹發呆。

這兩日顧畫蕊找盈娘說了蜀道街的事情,盈娘雖然麵帶忐忑,卻也很爽快的答應了,這兩日正在按照趙文推薦的書本學習經商之道。

水袖坐在竹榻前的繡墩上剝核桃,餘光瞧見顧畫蕊失魂落魄地盯著那棵梨樹,她用腳踢了踢旁邊坐著的盈娘,擠眉弄眼地小聲道:“瞧瞧小姐那副模樣,好似被誰家少年郎勾走了魂魄。”

盈娘看書太久眼睛發酸,幹脆將書放下,拿了顆核桃,“就你話多,待會兒小姐責罰你的時候,可別讓我替你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