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四十七章 身世(1 / 2)

懷中人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我們走窗子。”

夜禦天頓了頓,沉聲道。

然而兩人對眼下的情況又何嚐不都是心知肚明,偌大的皇城裏,他背負著個鎮國將軍的身份,若此時出去一切還能說得通,可若他當真帶走了顧畫蕊,那……

顧畫蕊不是傻子,她聽得出夜禦天話裏的真心實意,也聽得出遲疑。

他是鎮國將軍,她是相府嫡女。

兩個人都有兩個人各自要背負的東西。

但她知道,若她開口堅持,那麼夜禦天興許真的會不顧一切的帶走她,保下她,此後興許浪跡天涯四海為家,也或是被壓入大牢斬首示眾,然而不論是哪一種,都是顧畫蕊不願意看見的。

那可是鎮國將軍啊。

他還有大好的前途,大好的人生,她怎能為自己便再負他一次。

顧畫蕊抬起手,輕輕拍了拍他攬著自己的手臂,輕聲道:“放我下來吧。”

夜禦天看了她一眼,嘴角抿成了一條線,冷冷的吐出一個字:“不。”

他們都不知門外的人是誰,屬於哪一邊,是敵是友,但是心頭的不安卻是愈來愈濃重的。

但是他還不想放手。

懷裏的姑娘像小貓兒一樣虛弱的蜷在他懷裏,精致脆弱的好像一碰就要碎了。

不願意放手,現在……還不願意。

那種感覺就好像,一旦他放開了手,他就再也見不到她了。

眩暈一直在持續,連腦子也是昏沉的,倒說不上是帶來身體上的痛苦,可是就是說不上來的使不了力。

就是在這樣的情形下,她的思維卻是空前的清晰了。

門外傳來尖細的聲音:“皇上駕到。”

沒有時間了。

“放開我。”

顧畫蕊抬起頭,直直的望向他,好似要望進他心裏一樣,“如果……你不想拖累我的話。”

若他不放手,待外麵人進來,不論情形如何,這事情絕不可能一筆揭過,鎮國將軍出現在準太子妃的房裏,這樣是絕對說不通的事情。

夜禦天目光複雜的看著懷裏的人。

真正要……放手嗎?

門外的侍衛叩門,推開門,就看見顧畫蕊坐在屋子中間的軟榻上,臉色有些蒼白,看見門突然被推開,麵上微微帶了驚愕,像是沒料到似的望向侍衛後麵的人。

“皇上?”

她站起來,依舊是有些頭暈,旁邊的夜禦天伸手虛扶了她一把,被她推開了,“畫蕊見過皇上。”

“臣,見過皇上。”

收回手,夜禦天也轉眼望向那一抹明黃,低頭行禮。

自稱變得很快,這小丫頭果然是聰明的緊。

皇帝淡淡的看了兩人一眼,並未發話。

可惜……

棋差一著。

“皇上,發生何事了。”

夜禦天上前兩步,皺眉,“相府夫人今夜突然找上我,說是太子妃有危險,要我趕來,出了什麼事嗎?”

三言兩語,就將自己出現在準太子妃新婚房中一事撇的幹淨,隻字不提自己與顧畫蕊間的感情糾葛。

皇帝還未開口,屋外卻是傳來一道聲音。

“夜將軍,真抱歉,顧小姐這個太子妃可能是無福消想了。”

來人一身白色長袍,長相溫潤,看起來就像是書生世家長大的貴公子,若是手上再拿把折扇,笑起來再妖孽那麼一點,倒真的要被她認作是無華假扮的了。

但是分明不是的,她認識這個人,在前世。

顧畫蕊臉色一下子白了。

好在她本身身子就不適,因此這樣也沒有人注意到她。

她是知曉這件事情遲早會發生的,但是一切又與上一世極為不同,也許是這一世她先前做了太大的改變,導致現在的走向開始與上一世走向了殊途同歸的境地。

“文梁瑞。”

她喃喃道。

一個本不該出現在這個時間這個地點的人出現了,是意味著事情真正走向不可預知的變數了嗎?

夜禦天的視線微微移向旁邊的顧畫蕊,皺了一下眉毛。

別人興許聽不清,可是他就在旁邊,聽得卻是一清二楚。

她認識這個人?

那人走了進來,對著皇帝微微一福身:“皇上。”

“你是什麼意思。”

夜禦天皺眉道,“她分明已經……成婚了。”

最後三個字說得有篤定,更有無奈。

成婚了啊。

顧畫蕊清了清嗓子,再那人還沒回答的時候便開口了:“並未。”

頓了頓,接著重複了一遍,“我與太子,並未真正成婚。”

什麼?

夜禦天自是不知道這件事的,隻聽說皇城內熱鬧非凡,張燈結彩,為的便是太子迎娶太子妃一事。

然而現在卻是告訴自己,他們並未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