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畫蕊知道自己推不掉,誰讓她是唯一一個負責他傷情的人呢:“好,不過咱們這一次,不能去太遠,就在你自己的院子裏,隨便走一走吧。”
雖然隻是在自己的院子裏隨意走一走,不過羅岩還是高興得眉開眼笑。
陪著羅岩,在花園裏觀賞了一會兒花,又到水池旁看了看金魚,然後到觀光亭裏領略風景。自始至終,顧畫蕊都在暗中觀察著羅岩的一舉一動,發現他的一切行為,挺為正常,跟平常人沒有什麼兩樣,可怎麼還沒聽說他病情有所好轉呢?
把整個院子都逛了一遍後,已快要過去一個時辰了,顧畫蕊累得腰酸腿痛,羅岩卻是神采奕奕,一副誌得意滿的樣子。
“每天有嫂子陪著出來走走,這感覺真好。”羅岩讚歎了一聲。
“咱們回去吧,我還要考慮給你換藥。”顧畫蕊冷著臉,神情很嚴肅。
從觀光亭離開,那種有人在背後盯著自己熟悉的感覺,仿佛又出現了,顧畫蕊快步離開了院子。
回到院子裏,顧畫蕊翻開秘籍,認真地思考了幾番,把羅岩的藥,換成了幾味猛一點的藥。
中午和晚上,顧畫蕊給羅岩喂完了藥之後,就問他效果如何,羅岩依舊說自己沒好。
不僅如此,接下來的幾天時間,都是如此。
即使是門主與尚姬親自過來看望,羅岩還是這樣。門主眉頭深鎖,羅岩的病情沒有好轉,他心上的石頭,始終不能放下來。
看著門主焦慮的神情,以及他向自己投射過來的懷疑的目光,顧畫蕊的精神,幾乎都快要接近崩潰了,她不喜歡自己這樣被人質疑和看待,也不希望,到時侯自己離開羅風門的時侯,走得不幹不淨的。
難道,真的是她的技術出了問題?畢竟,按理說,羅岩身體明顯好轉之後,應該再服藥一兩天,就會徹底康複。即使是再普通的大夫,在自己親自給病人配製,煎藥的情況下,也不可能連著幾天,病人的病情都沒有明顯的效果,自己這樣,豈不是要受人嘲笑?
“少門主,小岩的傷情,我是真的已經盡了力了。”回到院子裏,顧畫蕊看著羅喚,低下了頭,神情憔悴。
羅喚輕聲笑道:“蕊兒,你可不要有太多的壓力,小岩他很有可能已經有所好轉,不過他自己不願意說出來。”
自己不願意說出來?
顧畫蕊苦笑了一聲,他這樣做,到底有什麼好處,難道他真的很願意喝那些苦藥?
不過,既然有羅喚給自己寬慰,顧畫蕊倒也沒有說太多了。畢竟在羅風門,他才是自己最堅實的後盾。
第二天,顧畫蕊照例陪著羅岩出去兜風。
“小岩,你就老老實實地告訴我,你的傷情,到底好了些沒有?”顧畫蕊想著羅喚說的,羅岩很有可能自己不願意說出來,再次板起了臉孔,將昨天的問題,又重複了一遍。
羅岩笑了笑道:“嫂子,我的身子真的沒有好轉。我早說過了,誰會願意喝那些苦藥呢。”
顧畫蕊垂下了眼瞼,眉頭深鎖。
“嫂子,怎麼了?”羅岩看顧畫蕊愁眉不展,連忙問道。
顧畫蕊歎了一口氣道:“你知不知道,你這麼多天都沒有好轉,府裏的人個個都在議論我,說我醫術不行。”
羅岩訝然道:“你是咱們羅風門的少夫人,誰敢議論你啊?”
顧畫蕊心情很沉悶:“他們表麵上不敢,可是私底下都敢。”
說到這裏,歎了一口氣道:“小岩,說實在的,我以前的確不是一個習醫之人,也沒有將師父傳承下來的衣缽,徹底變為自己的,所以明天,若是你的病情再不好轉,我就要請求門主,給你換一個大夫了。”
“為什麼要換大夫?”羅岩臉色一變,“嫂子,這是你自己的主意,還是誰逼你的?”
顧畫蕊搖了搖頭:“沒人逼我,但是我不想再耽擱你的病情了,你都不知道,你爹為了你,天天愁眉不展,睡覺都睡不著,我可不能再這樣耽擱下去呀。”
羅岩一聽,馬上就顯得很著急起來:“不行,嫂子,我不想換大夫,我隻想讓你每天都親自給我煎藥。”
顧畫蕊顯得更加無奈:“可是都過去了這麼多天了,你的身體,仍未有好轉啊!”
羅岩支支吾吾了起來,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嫂子,就求求你,不要換大夫,好不好?”羅岩的語氣,已經近似乎哀求。
顧畫蕊歎了一口氣道:“你這麼不聽話,難怪你爹和你大哥,總說你長不大,小岩,你也已經是一個大人了,老是鬧這樣的脾氣,隻會令人不討喜。”
羅岩身子一震,似乎從顧畫蕊的話裏,聽出了別的意思,怏怏地說道:“嫂子,難道你也跟我爹和大哥一樣,覺得我很不討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