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古平安拒絕了。現在秦雪華是他們的唯一出路,她要自己把握,“你幫段小姐帶著慕紀言。”
宋峻風看了一眼慕紀言和段芷彤,慕紀言雖然渾身是血,但是一點都不像是受傷的樣子,段芷彤身上更是沒有傷痕,他氣惱地踢了兩腳慕紀言,惱道,“你們兩個倒好,讓古平安一個人頂了所有的傷……”
段芷彤臉上一陣青白,卻是不好多說什麼,隻咬牙默默將慕紀言扶到宋峻風的後背上。他們五人便借著宋峻風兄弟掩護,繞到門邊,出了出去。
本以為出了廠房就容易走脫了,因為宋峻風說聶嫣來就駕著車在不遠處的地方候著他們。可是,出門之後,所有人都驚呆了。因為黃林赫然就在門外百餘米之遠處,他的手裏握著一把槍,槍口對準了一個人——聶嫣來!
“媽……”宋峻風一下子呆了,甩下背上的慕紀言就要衝上前去。段芷彤趕緊一把接著慕紀言,一把拉住宋峻風,“別去,他會開槍的。”
秦雪華癡癡地看著黃林,呢喃了一聲,“林哥……”
宋峻風被段芷彤拉著,怒吼道,“黃林,你想造反嗎?快把我媽放了。”
黃林清瘦斯文的臉上漫過一絲恨意,“什麼造反不造反的?我從來就沒有真心為你們宋家做事,從一開始就隻是看中了你媽跟慕家的恩怨,利用你媽、用你媽作掩護來對付慕家和君泰……”
聶嫣來聞言怒道,“黃林,想不到你一直在利用我,算我瞎了眼……”
黃林漫不經心道,“你可不是瞎了眼麼?先是看錯了慕銘剛,好好的一個家讓你給毀了;後來又看錯了我,差點害的自己的老娘都死在我手裏……”
聶嫣來驚道,“那次我媽遇襲,是你做的?黃林你這個畜牲……我一向待你不薄——”
“啪”的一聲,黃林甩了聶嫣來一個耳光,“怎麼你跟慕家一樣總喜歡說待人不薄?待人不薄會活生生將人逼死嗎?當年我姐姐姐夫被你們逼死,多少年之後,我外甥女又被你們逼死,這就是你們的待人不薄?”
宋峻風見母親受辱,忍無可忍,抬步又要衝上前去,卻被古平安抬腳攔住了。她朝宋峻風使了個眼色,示意他不要衝動,然後自己攜著秦雪華朝前走兩步,對朝黃林道,“黃先生,陳年舊賬提起來又有什麼意義?徒徒讓自己鬱悶而已。這位雪姨,對你可是情深意重,幫你做了那麼多事。相信你也不忍心看著她死在你的麵前,不如這樣,我們跟你做一個交易,我們用雪姨,跟你換宋夫人如何?”
“雪兒……”黃林心裏一痛,傷感無奈的眼神落在秦雪華的身上。他確實是不忍心看到雪兒死在自己的麵前,所以才挾持了聶嫣來,不然以今日的情勢,他早一槍崩了聶嫣來,以泄這些年以來的隱忍壓抑之苦、新仇舊仇之恨。雪兒因為自己也受了那麼多苦,更是為了自己背叛羅茂、為他做下了所有他不便出麵的黑色之事,這份情誼讓他心裏很難抉擇,是不顧她之生死以報多年之仇,還是暫時放下仇恨換她之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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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哥!”秦雪華看到了黃林眼裏的糾結無奈,突然淚如雨下。她多想立刻就死在黃林的麵前,讓他的複仇之路不受自己所牽絆。沒有人比她更明白黃林這些年以來為了複仇而所做的一切,拋棄了自己的女人、忍辱負重地進到皇廷公司、甚至是忍受著不能跟自己外甥女相認的痛苦,一步一步地走到現在的地步……現在眼見他就可以殺了聶嫣來、殺了慕紀言為自己的家人報仇了,可是,卻又要受製於她?這種抉擇的艱難,她可以想象得到。
其實她不介意幫他做選擇,跟隨羅茂那麼多年,她早已失了陪在他身邊的資格,她寧願用自己的死來成全他的複仇。隻是,身邊的古平安太可怕,她讓自己沒有了一絲一毫的反抗之力,所以她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黃林答應用聶嫣來的生命來交換自己。